一众亲卫的刀身出鞘,折射出森冷的白光。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表情十分难看。
军师目光阴沉地看着楼望舒,“本朝可从未听闻有女子入军营之事。”
楼望舒眼皮都未抬,懒懒道:“以前没有,那自我起便有了。”
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军师为首的一众人心头一梗。
楼望舒笑道:“别担心,我虽代夫君管理事务,可初来乍到的,说到底还是要靠你们帮忙来处理政务。”
一众人转念一想也是,只不过是换个顶头上司,该是他们的权力还在他们手上。
还不待他们松口气,楼望舒又道:“可你们要是不听话,我也只能杀了好了。”说着她就拾起一旁的大刀毫不留情地砍在案几上。
在场人都看的眼皮一跳,是威胁吧?这绝对是威胁!
正沉默间,有个幕僚眼尖地看到主母手里的大刀上还带着斑驳血迹,这是主母从阿骨打那儿拿来的佩刀,花纹特殊绝不会认错,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张口就要喊。
一旁的同僚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眼神示意:就你聪明?就你看见了?没看到大家都憋着呢吗?
明眼瞧着如今主公势弱,主母势强,就算是主公是主母所伤又如何,难不成他们这些文人真要和主母这边的亲卫们掰掰腕子?
别忘了外边可还有同僚正撅着屁股挨打呢。
楼望舒视线落在刀身上,毫不掩饰自己的行为,把血迹擦在慕容擎的衣袍上。
军师嘴角一抽,低头假装没看见这一幕。
楼望舒很满意他们的识时务,便说起正事。
“夫君受伤的消息先封锁住,该出面的事宜一律由我顶着,军备物资一定要注意,附近几里最好不要有火源,防止敌军夜袭……”
军师和幕僚们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可听到后面神色却不由得认真起来,没想到这位主母说起军中事宜竟然言之有物,一点都不像是困于闺阁里的寻常女子。
他们其中有人回忆起这位主母成亲前似乎也是位京城里人人口口称颂美名赞扬的“贤良淑德”大家闺秀,他们看看半死不的主公,又看看那案几上深刻的刀痕,再看看上首挥斥方遒的主母……
槽多无口,这哪是大家闺秀能干出的事儿?
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命运的捉弄,是‘诈骗’吧,这绝对是正宗的‘诈骗’!
无视掉对面若有若无的打量视线,楼望舒紧接着又说起军营巡逻换岗之事,让亲卫和幕僚们互相配合,效率加倍。
楼望舒义愤填膺:“那刺客简直是放肆!混进军队营帐竟如过无人之境,何等势力竟恐怖如斯!”
众人心很累:……不就是您吗,装什么装?
楼望舒‘深情’地望着沉睡的慕容擎,“所以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刺客,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为夫君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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