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去偏远处采药,需人帮忙, 想让叶之澜陪同。女子低头玩弄着编制得很是精美的药篮,默默等答复。
叶之澜勾起一抹笑,“可以。”
叶初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采回来的药, 有些是给夏芸用的,而且人家收留他们又不图回报。
倘若这点事都不答应,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
虽说她也很想跟着一起去, 但夏芸身上还有伤,不宜多动,留对方一个人在这儿更是不可能。
万一遇到危险,后悔都来不及。
山穴之中清风徐来, 沿着原就有的道路深入, 些许腐臭味道传出,叶之澜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淡定地往前走。
女子哎呀一声,扶着脑袋,咬着唇,看似在思索什么。
“我记得还差一道很重要的药材,在右边, 你先去左边把凤寻草摘了吧,这样更省时间。”
叶之澜微顿,看着她背影。
女子又叹了一声,回头道:“对了,你应该不知道凤寻草长什么样子,真是年纪大,糊涂了。”
他轻挑眉梢,难得对她淡淡一笑,尽管不是发自内心的,但还是足以惊艳,叫天地瞬间失了色。
“我知道。”
女子怔了下,将视线收回来,面上带笑,“那便好。去吧,我待会再去找你,小心点,山穴里面可是有很多毒物的呢。”
千算万算,女子都料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沈如悔和方沁的儿子。
她真的想昂首大笑一番。
既然叶之澜是她姐姐方沁的孩子,那她肯定得好好‘招待’,话说,不死都对不起他们。
方茹对沈如悔、方沁有说不清的恨意,恨了十几年,几乎把牙嚼碎了才能堪堪压下一点点,生活在终年鲜少见人的崖底。
当年,明明是她先遇到、看上沈如悔的。
半途却被方沁捷足先登,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父辈都是从医的,方茹自然跟方沁一样懂得用药,于是她给沈如悔下了药,也是那一次,怀了孩子。
要是凌儿能平安长大,现在的年龄应该跟叶初差不多,肯定也会出落得水灵灵,不输给江湖上那些大家之女。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的凌儿,她唯一的女儿死了。
每每回想到那个场景,对沈如悔他们的恨意铺天盖地往她扑来,恨不得将那些害她沦落于此的人千刀万剐。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叶初还安静地躺着,方茹看到了挂在她腰间的玉佩。
那是方沁一直带在身上的,不管过了多少年方茹都还记得。
记得方沁在她生了凌儿后不久,生了个男孩,取名沈之澜。如此一来,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叶之澜就是沈之澜,也就是沈如悔同方沁所生的孩子,叶初跟他的关系匪浅,将玉佩赠予对方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