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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毫无缘由的责罚。完成邪派任务后,她一脸敷衍,吝啬到连一句夸奖都没。

内心的纠结像刀刃没入血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下又一下,一点又一点地搅烂早就生蛆的身体。

柳长澈厌恶她、恨她、想杀她,却又渴望她的靠近、气息、抚摸,哪怕是鞭打,惩罚。

接近自.虐。

对啊,他贱。在被她带回来的时候,就注定了,贱这个字将永远伴随着他。

仿佛官府给囚徒的烙印般,深深地烙在他身上。

柳长澈甚至在想,有一天,她会不会用柔软的手指覆上他脖子,轻轻的,缓缓的,慢慢的,滚过喉结,抚过经脉,继而掐住。

杀了他。

万物重洗,炼狱重来,他还是狗,匍匐在她身下的一条卑贱的狗,先迫不得已,后心甘情愿。

所以他该死,奢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未入邪派之前,柳长澈路过戏台,停下脚步,看了下去:有一个甘愿为女子付出性命的人,他叫马文才,女子叫祝英台。

故事的最后,祝英台为了另一名男子,宁愿死,也不愿跟他在一起。

旁边有个小孩问周围人:“为什么祝英台不肯跟马文才在一起呢?”

一位如花年纪的少女回道:“因为有些人生来就是配角,无论怎么努力都只会是配角。而马文才就是配角,祝英台注定不会跟他在一起。”

不知为何,柳长澈听到这番话,心情不太好,没再听下去,转身便离开。

他怕,怕自己是别人口中的配角。

也就没听到,头戴帷帽,依在栏杆边的叶初反驳:“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

柳长澈躺在邪派漆黑潮湿的小房里,做过很多关于她的梦。

她手脚皆被锁链束缚着,纤白的手腕、脚踝泛红,翅膀被折断,素来带着骄傲、不屑的俏脸含着泪水,润满水泽的眼眶微微染红。

她求着他,求他放她,求他松开。

梦到这儿,柳长澈很适时地睁开眼,因为梦太假,人会主动排斥,从而知道那其实是梦,转而醒来。

白天,她喜欢看书,不写字,但让他研墨,不准停,得等她看完书。

窗外淡光洒入,笼罩着她细腻如画的皮肤,睫绒一扇一扇地抖动,极似色彩鲜艳的蝴蝶扇动翅膀。

研墨的手一顿,柳长澈盯着抿直的红唇,想附上去,相缠、吞咽、度量着她的每一寸。

她抬起头,放下书,像是看穿他的心思,给了他一巴掌,墨水全然泼到黑色衣裳,完全融合。

嘀嗒嘀嗒,墨水滴落在地,很有规律,听,它都在嘲笑他,贱。

锁链响起,柳长澈从往事出来,叶初离他有一段距离,他没耐心了,站起来就要往她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