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男子,双目瞪大,苍白的眼珠冒出森森寒气,给人死不瞑目的赶脚,依稀看得出五官轮廓分明。
甚至可以称得上好看。
地道的光线实在太弱了,她必须得靠近点才能看得清楚,头颅的嘴巴隆.起,貌似含着什么。
犹豫了几秒,叶初忍住恶心,想伸手去捏开他的嘴巴,还没碰到,手就被叶之澜拉住,“我来。”
嘴巴的确含了些东西,叶初用剑把它挑出来,凑前一看,差点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是人的耳朵,还是两只,上面沾了黏稠的血,可能跟天气太热有关,已经发臭。
这里是二夫阁的地道,就是说此事应该与阁主脱不了干系。
只有一颗头颅,没能了解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地道深处或许有更恐怖的东西,叶初自知不能回头,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而且就算她心生怯意,想退缩。沈如悔也不可能让她离开,他可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叶初深呼一口气,站起来,环视一遍四周,耳朵微动,那滴答滴答声依旧还在。
所以并不是这颗头颅滴血发出的。
是什么东西呢?如今听来,滴答滴答中还夹带着缓缓且没有章法的脚步声,很慢的那种。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两条路,都是没油灯的,一眼望去,黑漆漆的,瘆得慌。
气氛过于诡异,叶初感到心跳得越来越快,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她将叶之澜的手握得更紧。
娘亲曾是一名医女,叶之澜对医术也略懂一二,但从未在人前显露过,他用另一边手覆在叶初的手腕上。
几秒后,他无声地勾了勾唇,眉眼染着笑意,“你心跳得很快,可是怕了?”
叶初撇了撇嘴,眼神四处瞟,生怕再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嗯,怕。”
这是实话,她不是什么无敌之人,会怕是人之常情,要是面对面地打一架还好,像这种情况,太过于瘆人了。
叶之澜松开纤细的手腕,指节抵上她脖颈处的动脉,触感微凉,叶初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怎么了?”
还在动。生和死真的不一样。
他低声地笑了下,略微挑眉,笑声莫名的好听,似自言自语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怕别人,而不怕我。”
到底为什么?此时不太确定她是不是骗人了。
她明明见过他另一副面孔,想不明白,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
叶初微微一顿,一时心情复杂,其实是怕的,之前她怕他会杀了自己,可不知为何,她觉得现在的他不会。
“我相信你,别人可能会杀了我,你不会。”她用的是肯定句,一定程度上可以潜移默化地影响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