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被人从外边掀开, 叶之澜两扇纤长的眼睫稍抬,视线从她身上扫过,由上而下,最后落在娇小皎白的脚。
叶初不自在地挪了挪脚,微怔过后,她准备穿鞋出外。
毕竟柳长澈跪了一夜,好歹得去看看有没有事。
刚低下头,未曾想还没有所动作,纤足就被人握住,她愣住。
叶之澜什么时候走得那么近的?他......他还握她的脚?
修长微凉的指尖在足跟婆娑着,似一条匍匐前进的毒蛇,慢慢地游走着,侵蚀着人的意志,却始终不下口,仿若在寻倏发之机。
虽是夏日,但叶初觉得凉飕飕,寒从心底处升起。
叶之澜要发疯了?难不成她昨日晚上不小心按到什么触发机关?
想开口问些什么,但喉咙发干,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指尖微凉,但拂过的地方形同被火掠过一般灼人。
他素来平淡无波的面容依旧没多余的表情,可偏偏唇角是上扬的。
叶初张了张嘴,还未出言,叶之澜便将视线从足尖移开,放在她脸上,轻念着两个字,“姐姐。”
声音带着虚无缥缈的缱绻与迷离,甚至还有不解。
他有一段时间没叫她姐姐了,如今听来倒是有些不习惯。
房间内的光线虽暗,但她还是看到了他唇上的细小伤口,忍下内心的不安,指着自己的嘴,“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唇瓣似是与何物缠磨过一般,潋滟之色还未散尽,为之容貌添色。
外人一瞧,怕是会捂唇轻笑,打趣房事过于激.烈。
叶之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看的唇角弧度仍在,他缓缓地拿出一条轻巧而又做工精致的银铃脚链。
也没问她要不要,直接替她戴在脚上面,指节轻轻点动,银铃晃了晃,衬得玉足愈加莹白。
而叶初脑海里闪过三个字:瘆、得、慌。
弄完脚链,叶之澜弯了弯唇,松开手,压下血液里因莫名兴奋而产生的颤栗急流,这才回答她的问题。
他语调淡淡,叫人摸不着他的想法,“你觉得呢?”
叶初心头一窒,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我昨晚又乱来了?”
可梦游会对人行不轨吗?她不太清楚。
他的唇一看就知道不是被人挠的,而是被人咬的,也就是说咬他的那个人是她。
叶之澜抿了抿唇,没再回答,弯下腰,贴心地替她穿好鞋子。
一举一动宛如在菩萨前的侍奉童子,虔诚、膜拜。
但由于落在他身上,又透着一丝诡异,令人琢磨不透,叫她甚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