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钢琴室内。
迟野觉得那帮同学简直欺人太甚,而徐老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了她们的无理要求,要当场考校沈颂。
徐老师,您提倡以乐会友,我也认同。迟野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但您看现在周遭的环境,几十号人围在这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连对音乐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更别提对演奏者的尊重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可能弹的下去。
怎么就弹不下去了。那男生严词反驳说:在我看来,音乐不光属于像音乐会那样圣洁的殿堂,更属于千千万的普罗大众。宴会、街市甚至是地下通道,哪里都是舞台,又如何不能表演?如果是我,不管身在何处,都能心无旁骛的进行演奏。
演奏需要遵从内心,是自发自愿的,谁爱在哪儿演就去哪儿演,强迫别人演奏算什么意思?迟野毫不让步。
然而,他越是帮沈颂说话,试图阻拦这场考校,越是让人觉得沈颂怕是个连五线谱都看不懂的音盲。
男生轻蔑的看了沈颂一眼,倨傲的说:他要是弹不了,就说他弹不了。乖乖收拾东西去初级班,好好从五线谱学起才是人间正道。
听到五线谱三个字,有人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压抑着笑了出来。
迟野气到想打人,徐老师一个眼神扫过来,他被迫压制住了想动手的冲动。
随即,徐老师的目光不轻不重地从那男生身上滑过,他本想乘胜追击,当下也乖乖闭了嘴。
徐老师不紧不慢的转头看向挤在周围的学生,目光并不锋利,甚至算得上平静,捂嘴憋笑的围观学生立刻自觉地绷紧了严肃的表情。
一时间,竟是鸦雀无声。
徐老师方才抬眸看向沈颂这个风暴中心的人物,完全插不上嘴,似乎也不想插嘴,神情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他沉声开口:沈同学,你怎么看?弹是不弹?
此时,顾承晓刚拉着她哥赶来,众人自觉地给她们让开了一条道,就听到徐老师暗含逼迫的问话,当即着急的扯了扯顾承烨的胳膊,哥......
顾承烨压低眉眼,用眼神制止了她。
顾承晓委屈的努了努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似在询问:真的不管了吗?
顾承烨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不再看她,隔着绰绰人影,目光幽深的注视着面色寡淡的沈颂。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沈颂身上,等着他的回答,好奇的眼神显得直勾勾的,无形中释放了巨大的压力。
沈颂没有开口回答,而是从容的走到最近的一台钢琴前,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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