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虽然行为举止诡异,但京窈十分清楚在江湖上行走,若碰上独行的女人小孩,其实是不能小觑的。
小七虽然爱笑,但眸子却沉稳极了。
“……你刚才说,在我之后有两个人也一起跳了下来,还知道我碰上丧尸,你又是如何知晓的,你应该在我之前就到了这个洞穴里吧?”
小七点点头,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那雪衣娘就飞到了她的手臂上,道,“我通过啊啊的眼睛看见的。”
“……”看着这鹦鹉歪着脑袋的蠢萌样,京窈觉得自己最好忽略她又说的古怪话。
但又忍不住问:“不是说这个洞穴不接受有生命的物体么,那它如何飞来飞去给你传递情报?”
小七得意地一笑:“因为啊啊是用机关术做出来的呀。姐姐看——”她在鹦鹉啊啊的背上抚摸了叁下,便从这鹦鹉的嘴里冒出一根细长的钢管,小七对准一旁的石壁,那鹦鹉就如同机关枪一样喷出一枚红弹,撞到壁上猛地炸开,竟然成了一团红色的污渍。
“……”京窈决定把它当成一个人工智能来看。而且它的技能……与其把它比作武器,不如说是恶作剧来的多些。
“啊啊是我和同伴一起做出来的机关鸟,它能学人说话,也能做我们的眼睛,它没有生命,自然来去自如。随便一提,啊啊之所以叫啊啊,是因为它开口第一个词就是啊啊。”
好无聊的设定。
京窈抚了抚额头,“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什么不让它出去传个话,好让人来救你?”
小七眨眨眼:“因为这是傻瓜鸟,它只能学五分钟以内的话,啊啊从这里飞出去正好要五分钟呢。”她叹气:“怪我学艺不精,没给孩子安一个聪明的脑袋瓜。”
得,这是个人工智障。
“那在它身上系个布条总行了吧?”
小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傻孩子讨厌别人给它系东西,因为以前我有个师兄把它栓起来带出去卖艺了,它有点ptsd……只要谁在它身上系东西,它就开始发疯,到处乱撞,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还挺烈性。
京窈死鱼眼似的看着那只鹦鹉,最终叹了一口气。
小七还想说什么,但肚子里传来一声响亮的肠鸣音,让她顿时红了脸。
京窈有点无奈,“你不是翻了我的包么,怎么不自己拿点吃的?”
小七摇摇头:“性质不一样。”
还是个有礼貌的小姑娘。于是京窈从包里摸出一块压缩饼干和水递给她。
小七欢喜地接过,甜丝丝地说谢谢。
看着她的模样,京窈竟有些回想起当年自己跑出来闯荡的日子。
于是默默勾起了唇角,想到什么,又问,“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是月光光吗,我听着歌词好像不太一样。”
小七吃东西很秀气,虽然看得出饿得狠了,但依然没有做出很失礼的动作,她喝了一口水,咽下去后说到:“是月光光没错,不过这个版本是《麦兜》里的。”
“《麦兜》?”
“是啊,我记得小的时候我很喜欢麦兜,我妈妈就经常唱这首歌哄我。”
“你是广州人吗?”
“不,虽然我父母是港城人,但我从小在京市长大的。”小七说起这个便垂了眉目,低声道:“可惜,我不记得回家的路,对爸爸妈妈的印象也模糊了许多。”
京窈明了这是戳到了小姑娘的伤心事,便不再询问,她也休息得够久,站起来道,“小姑娘,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和别人透露个干净,特别像我这种坏人。”
“有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吗?”
“我是比较坦诚的坏人。”
小七笑了一声:“我从啊啊的眼睛里看到了姐姐,这几天也算对姐姐有一个初步了解,我觉得你不是坏人,不然我刚才也不会救你。”
“就算不是坏人,也是个别有心思的人,在社会上有时候害你的不仅仅是坏人,还有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的人。”
小七颔首:“好吧,我受教了。那么姐姐,要和我合作一起逃出去吗?善意不可信,那么共同利益总还是可靠的吧?”
京窈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有什么才能让我和你合作呢,我又有什么长处让你心动?”
小七亦站起来,目光却看向一旁有一米宽却深不见底的缝隙,“姐姐马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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