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窈终于看他了,勾起唇角:“比如?”
“比如你的二哥。”徐云深将领带轻轻扯开,解掉领子,露出饱满的喉结锁骨,徐云深的锁骨比一般男人更性感,让京窈有一瞬间的意动。
只是她移开眼神,道:“有话直说。”
“我可没让他去拜访什么刘叔叔。”徐云深颇有些玩味:“他自己自作主张,又不提前和人说一声,导致人家误会。”
京窈的目光冷了一些。
徐云深好笑道:“我说的是秦月沁误会了。我没有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也没有让他帮我做点什么,再说我就算让他去做,他也不会听我的,不过这次去找刘礽,他的确登门了好多次,连我都有所耳闻。不好奇他去找人家做什么?”
京窈抖了抖烟灰:“不好奇。”
徐云深无奈地摇摇头:“京窈,在其他方面你恨不得掘地叁尺找真相,为什么对待身边亲密的人,却视而不见呢?”
“知道得越多,负累就越多,钱和情,自然是钱让我自在。”
徐云深凑近了她的脸庞,手掌抚在她的后脑勺上,有一瞬间压抑地说道:“京窈,可就算你逃避,我们也不会远离你。”
京窈并不回答。
徐云深放开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平静:“他去找刘礽,是想让人家帮他打一套首饰,但刘礽对外宣布封刀,不再接单子,他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才让人家松口,要知道,从原料到刘礽的技术,千金难求。”
“京窈,他对你,不可谓不上心。”
京窈听完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将吸完的香烟碾灭在烟灰缸中,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是么。”然后抬眼看他:“帮你弟弟打抱不平结束了?要是没有想说的,那就出去。”
***
徐温阳又去了一趟刘礽的住处,今天是拿首饰的日子,虽然他定的是一整套,但特别拜托了人家帮他先做戒指。
红金戒身上镶嵌着玻璃种翡翠,刘礽老师傅说这最适合送给妻子做为定情信物。
他把装着戒指的盒子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可惜他的心上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
而且她也并不在乎。
有些郁闷,有些怅然。
“怎么,站在人家门口当招牌吗?”
徐温阳猛地抬头,发现京窈就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
“陪小嫂子来拜访刘师傅,她刚进去,我到处转转,倒是发现有的人在人家店铺门口装雕像。”
徐温阳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站在一家成人用品店门口。
“……”
再没节操的徐温阳都忍不住黑线,于是拉着京窈的手腕走远了些。
两人并肩走在一座石桥上,这几日接连暴雨,河水涨高了不少,风一吹一股清新的水汽便扑面而来。
“京窈,我……”他难得支支吾吾。
她停下脚步,靠在栏杆上,欣赏了一会儿他纠结的神色,最终笑了笑,单刀直入地问:“盒子里的首饰,给我的?”
她很直接,徐温阳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是什么?”
“戒指。”
“不给我戴上吗?”
徐温阳看着她将素白的手伸到他跟前,根根指头修长纤细,好看极了。
徐温阳没想到这么容易,想说些什么,但又怕她反悔,于是一咬牙就将戒指取出来,飞快又郑重地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尺寸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很漂亮,谢谢你,我很喜欢。”京窈端看着戒指,目光融融,她今天恰好穿了旗袍,徐温阳觉得她好像是从民国画报上走出来的古典美人,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
不由得痴了些。
京窈低头笑了笑,“走吧,我们逛一会儿,然后回去接秦月沁。”
“好。”
这条石桥大概有两百来米,两人从头走到尾也就用了五分钟不到。
桥尾有一个正趴在地上乞讨的流浪汉,浑身脏污,散发着不好的味道。
路人纷纷避开,偶尔有一两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跑过去投几块钱。
徐温阳道:“国家这几年大力抚助流浪人员,也彻查过许多假乞丐真富豪的案子,现在倒很难再看到有人沿街乞讨。”
他毕竟做过警察,一开口就是老职业病了。
徐温阳还想起一桩好笑的往事:“我以前还抓几个假乞丐……窈窈?”他侧目看着京窈却发现她脸色低沉地看着那流浪汉。
“怎么了?”徐温阳心底一沉,清楚京窈这幅样子绝不多见,于是也仔细去看那流浪汉。
细看之下,这人确实有些眼熟。
徐温阳皱着眉回想,突然脑海里闪过什么,箭步上前揪住那流浪汉的领子,更清晰地看见这人的面容,目光震动而含怒。
流浪汉本来闭着眼睛在假寐,突然被人摇醒,本想发作骂街,但睁眼便对上了京窈阴冷的目光。
“京……窈?”
估计是有路人报了警,有几个警察前来询问这流浪汉的情况,却见徐温阳和京窈这对长相和气质都不凡的男女和这流浪汉站在一块,怎么都不搭。
“先生小姐,是这人骚扰你们了吗?”警察问道。
京窈敛下目光,平静道:“不,这人是我的养父,他离家出走多时了,我也在找他,警官,我们会带他回去,好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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