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八卦扇着翅膀飞到凌琅耳中的时候,他有点惊讶。
听大家闲聊才知道,原来女方一开始看上的是男方的室友,采取旁敲侧击战术接近男方,希望他能帮自己追人,结果发现室友已经有女朋友了,女方很难过,男方在旁边默默陪伴她、安慰她,一来二去,这两人反倒来了电,他们去看过一场电影之后,第二周就在一起了。
这是一段看似巧合又合情合理的恋爱经过,同学们都见怪不怪,纷纷表示祝福,只有凌琅琢磨了很久,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发现,对于很多人来说,谈恋爱好像是一件非常简单随性的事情,看对眼了就勇敢去追,失败了就换个对象再来。但他不同,大概是情感有障碍的缘故,他喜欢某个人,需要花掉所用的勇气和力量,直到克服横亘在心门外的障碍,倘若失败了一次,他就迅速退回到安全区域,继续做一只被围在墙内的困兽,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市夏天漫长且炎热,到了九月,太阳非但没被初秋削弱,反倒更加毒辣,大家从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求一场雨。
这天,在食堂吃完晚饭,迟炀和凌琅顺着军绿色的人流,一起往宿舍方向走。
傍晚的天光照在凌琅脸上,白净的皮肤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迟炀以为是夕阳的颜色,一开始觉得可爱,看一眼不够,还想再看几眼,但看多了就慢慢感觉到了不对劲,走到宿舍楼下他才发现,那是凌琅皮肤本来的颜色。
一路上,凌琅被迟炀盯得有点不自在,他问:“你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迟炀思忖片刻道,“小琅,我有点事,你先回宿舍吧。”
凌琅点点头,一个人回了寝室,结果到了晚上十点,迟炀还没回来。
他想给迟炀发个消息,又觉得打探别人的私事不好,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给迟炀发了一句“晚上回宿舍吗”。
迟炀并没有立刻回复。
在等待消息的过程中,凌琅没抗住军训带来的困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凌琅醒来的时候,迟炀头顶搭着一条大毛巾,正从浴室走出来,他看到凌琅坐在床上,笑着说了声“早”,凌琅张了张嘴,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十五分钟后,凌琅洗漱完毕。
迟炀站在床下换衣服,一双笔直有力的长腿被裹在迷彩裤里,上身还赤裸着,看到凌琅从浴室出来,便问:“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昨天晚上去哪了?”
他昨天回到寝室,看到凌琅正抱着手机歪在墙上睡觉,空调开得很低,被子也没盖,很明显是不小心睡着的。
他爬上凌琅的床,小心地把凌琅的头放到枕头上,帮他盖上被子。然后,他给没电的手机充上电,才发现凌琅四十分钟前给他发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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