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帐篷里是黑的,看不清睡相。
想到这里,凌琅的脸莫名有点发热。
两人又沉默地躺了十分钟,都没有要继续睡的意思。
迟炀打开照明灯,提议:“睡不着的话,出去透透气吧,顺便看个日出。”
凌琅顶着一头乱发坐起身,三秒后,“嗯”了一声。
破晓前的原野铺着细细密密的凉风,有点冷,凌琅打了个哆嗦,被迟炀从身后搭住肩膀,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想要挣脱,被迟炀搂紧。
迟炀:“没带外套,将就着互相取个暖吧。”
凌琅:“哦。”
两人勾着肩搭着背,打着手电,往前方视野最开阔的地方走去,那里是看日出最好的地方。
而昨天信誓旦旦说要把帐篷搭在东边方便看日出的徐图,此刻正在帐篷里打鼾,隔老远都能听见。
两人走到地方才发现,昨晚有人在这求婚了,地上铺满了玫瑰花瓣,还有个纸牌子,上面写着“嫁给我”。
凌琅顿时有些无从下脚,被迟炀拉到了一块空地坐下。这里应该是男女双方站的位置,没有被铺上玫瑰花瓣。
等日出的时候,迟炀拾起一片暗红的花瓣,道:“也不知道这个人成功没有。”
凌琅:“应该成功了吧。”
“嗯……”迟炀顿了顿,“我到时候要是用这种方式给喜欢的人告白,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迟炀趁凌琅没注意,把手上的花瓣放进了凌琅的头发里。
凌琅扒拉了两下头发,摸了半天才找到那片被迟炀藏起来的花瓣。
“会吧。”他说。
在他的认知里,很少有女孩子不喜欢花。
迟炀担忧:“会不会太俗了?”
凌琅思索了一下:“有点,电视上都这么演。我觉得其实一句话就够了。”
迟炀看着前方,没再说话。
凌琅用手指轻轻撵了一会儿那片光滑的花瓣,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一个不懂情情爱爱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乱出谋划策?
他刚要告诉迟炀自己的话没有参考价值,耳边蓦然一热,四个不重但清晰的字钻入耳中:“我喜欢你。”
一阵酥麻过电般地窜过脊背,凌琅浑身绷紧,转过头,怔怔地看向迟炀,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然而,在灰暗的破晓前,他看不清迟炀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吐出五个硬邦邦的字:“迟炀,你疯了?”
迟炀双手往后一撑,望向前方,叹了口气:“你看吧,一句话是不够的,还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