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延年身形笨拙、粗大,即便穿了最大码的衣服,也难掩圆滚滚的肚皮。
看守所比不得别墅豪宅,不是哪里都配足了空调,方延年离开恒温环境,不一会就汗流浃背。
他一边用手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趾高气昂地敲着桌子,对着方君浩命令道:“马上给我找最好的律师!我要让那个臭|婊|子永无出头之日!还有那些条|子,无缘无故说我违反治安法什么乱七八糟的,也统统给我投诉!”
方延年捂住脑袋,他的头被缝了7针,留下很大一个创口,用纱布里三层外三层包成一个粽子。
方君浩静静地听他说话,等方延年说累了,他才微笑地问:“叔父,看守所怎么样?还住得习惯么?”
“哼!”方延年皮笑肉不笑,“你少跟我来这套,臭小子,你叔叔我不过是一时遭了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要以为我在看守所里呆几天,你就能把整个方氏吃下去,我告诉你,你没这个能耐。”
方君浩点点头,表示认同,方延年看后十分满意,却突然听方君浩补充道:“如果只有几天的话,的确不能。”
方延年嘴角抽搐,方君浩从始至终的冷静自若让他有些心慌,不仅心想:“这小子今天有些不对劲,难道是要趁火打劫,踩我一脚?”于是脸皮一抹,说好话道:“君浩,叔叔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互相帮助,你今天在外头帮了叔叔,等叔叔出去了,你要转实体,叔叔一定帮你劝其他股东,这样不好么?”
方君浩看着面前这只肥猪,微笑道:“叔父,你病急乱投医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可惜这里有规定,手机不好被带进来,不然我真想录下来,让更多人看看。”
这话激怒了方延年,刚才低声下气的说话已经让他心生怨恨,如今这小杂种竟不领情?不由骂道:“你这个小赤佬,我们这些老人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我们让你做话事人,是给你爸面子,你以为是你有多厉害么!”
“不要提我爸。”方君浩从来半带微笑的扑克脸,终于多了些愤怒的情绪。“要是你们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去炒期货呢?是因为炒真的期货赚不到钱;还是因为炒假的期货,怕被发现然后坐牢?”
方延年大骇,额头的汗多了不少。
从前方氏炒期货出身,其实是一半一半,以方君浩父亲为主的本家的确是炒卖期货。但是另一批分家,其实一直借着炒期货的名义洗|钱。
方延年不安地搓起手背,咽了下口水,但嘴上依然硬挺,“洗|钱?我们是洗|钱,可你也别把你自己想的有多光明磊落。当年的事,你爸也有份参加,你这些年来公子哥的吃穿用度,用的不就是这些脏东西么?现在自己出国念书,本事了,想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甩掉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没那么容易?”方君浩抿唇微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睡了这么多年的小明星,却偏偏这一次阴沟翻船被人打破了头?又偏偏这么巧正好撞上重案组执行任务,当场就被抓住?你就一点也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方延年睁大眼睛,青筋暴起,整个人扑在玻璃上,用力猛锤,警卫把他反手按住,“你这个小赤佬!你害我!你敢害我!等我出去了!我要你好看!”
方君浩站起身,理了下衣服,苦口婆心道:“好好在牢里,度过下半辈子吧。叔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因为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了。”
方君浩转身离开,身后是方延年满口污秽的脏话和诅咒。
“小赤佬!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方君浩坐上车,秘书还在打电话,“抱歉董事长,韩总经理似乎在开会,他的电话一直拒接,我会继续联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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