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淮整理了一下表情,也没请求再多留些时候,临走前轻轻拥抱了温苒,在她耳边留下最后一句话:“苒苒,我爱过你。”
说完,也没给温苒挽留的机会,狠下心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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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了医院。
白炽灯照亮的大门像是死神长大的嘴,透出渗人寒意。
林迪在门口等待,薄应雪一现身就快跑着迎上来。
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将裂欲裂。
好在林迪汇报的不是风幸幸情况恶化的消息,而是另一件事——“老板,刚才来的消息,霍从淮一个人死在了办公室,不是他杀……”
很意外。
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薄应雪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句“知道了”便中止话题。
霍从淮这番行为的目的很明显,要用自己的命为温苒的行为买单,求他高抬贵手放过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从古至今有不少男人这么做,他不会称赞半句伟大,他只想说一句咎由自取。
放不下白月光就去追回来,而不是利用另一个人安放那份求而不得的遗憾。
况且,也不是求而不得,无非是不够爱,所以抛不下自尊去挽回,放不下身段去哀求。
而霍从淮,既舍不得手里捏着的,又想要抓住飞走的,怎么可能?
贪心从来没有好下场。
——亦如他……
一路到了住院部,风幸幸还是老样子,一切指标都稳定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薄应雪站在病床边,插在大衣衣兜里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从别墅带出来的那个盒子,那是他所剩下的全部希望。
“项链……我带来了。”
他开口,语调艰涩,如他将盒子掏出打开的动作,缓慢而挣扎。
经历种种,为了彻底得到她,他煞费苦心,步步为营,最后却不过一场空,哪怕他代替哥哥活了下来,代替哥哥陪风幸幸走过最黑暗的岁月,他也始终代替不了哥哥在她心中的位置。
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也从没赢的可能。
他俯身将项链给风幸幸戴上。
月牙状的吊坠在她胸口闪着光。
“我哥他…从来就是喜欢你的,所以……以前嘲笑你单相思全都是我在嫉妒,把项链藏起来不告诉你,也是我在嫉妒……”他一字字说着,眼眶渐渐变红,“卑鄙的人是我,该为此付出代价的是我!你没必要为我这样一个人渣放弃大好未来,听到了吗?”
“我知道你不想再看到我,所以……只要你肯醒来,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句保证于他而言无异宣判死期,不能再见她的余生,他活着和死了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