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佣手里拿过换洗衣物,薄应雪转过头看到风幸幸站在那儿发呆,女人眉头微微皱着,让他禁不住也跟着拧了眉。
“不喜欢?”他问。
“什么?”风幸幸回过神,不解地望着他。
薄应雪注视她片刻,然后解释:“婚房当初是按照你的喜好来装扮的,你要是现在不喜欢了,我明天就让人重新装。”
这么大的卧室,推翻重装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况且照他这样奢侈的手笔那得赶上她一单生意了!
以前风幸幸花钱大手大脚,后来自己当了老板才知道赚钱不易,改头换面成了一分钱都要斤斤计较的抠门资本家,薄应雪这口吻,听着就像电视剧里那些为美人一掷千金的冤大头。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悄悄暴富惊艳所有人的,不过风幸幸这些年当老板的不易告诉她,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于是忍不住教育起来:“重装什么?这不挺好的?干嘛瞎折腾浪费钱?虽然你现在……”
顿了下,确保演技在线,她改口,“虽然‘咱们’现在不缺钱,但谁能保证不遇到什么突发状况?留点家底应急总是好的,再说节约是美德,你思想品德那门课一定没认真听。”
见她一副管家婆的架势在那儿数落,薄应雪眼底浮起笑意。
“好,听你的。”
风幸幸正说孺子可教。
又听得他缓声补上一句,“不过,我可以节俭,但你不用。”
风幸幸:“?”
薄应雪看着她,表情一本正经:“否则我赚钱给谁花?”
风幸幸愣了愣,有些不自在地假咳了声,移开了视线。
虽然她指天发誓对薄应雪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但不得不承认,她家竹马长了一张梦中情人脸,刚才那句话从别人口里说出来是尬到抠出万里长城的土味情话,他说出来,居然让她不争气地漏了一拍心跳。
没再提装修的事,风幸幸从他手里夺过换洗衣物,躲进浴室洗澡去了。
玻璃门映出女人模糊的影,而后是细碎的水声,在耳膜上荡漾而过,痒得磨人。
门外,薄应雪从那扇门上收回视线,藏在头发下的耳根烧得滚烫。
他僵硬地转身走去阳台,吹了会儿泛凉的夜风,盘旋在胸口的那团火才稍稍降下。
他必须表现得更自然些,否则很容易被看穿……
趁幸幸失忆骗她说他们是夫妻,他知道这么做很卑鄙,他也知道,等她恢复记忆后,他又会承受怎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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