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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撞到头了,不过也没有太疼,谢谢关心。”她说着躲开了霍从淮的手,用茫然而陌生的目光望着他,抱歉地说,“不知道医生怎么跟你讲的,但按照他刚才对我的解释,我不止撞到头那么简单,还因此丢失了记忆,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而且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能恢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话音落下,房间里的几人全都愣住。

霍从淮的秘书显然没有他上司那么会情绪管理,当即诧异地喊出来:“失忆了?!风小姐您不会连霍总都忘记了吧?他可是您的——”

没说完的话突然被打断,出声的人是方才安静待在一旁,气场弱得从来都毫无存在感的薄应雪。

此时他搭在轮椅上的手已在不知不觉间握紧,绷得发白的骨结泄露主人极力克制情绪的秘密。

“霍从淮,带着你的人马上出去。”

“你什么意思?”霍从淮收回因失神而僵在半空的手,不悦地看向薄应雪。

薄应雪抬起头回看过来,来自墨镜背面隐隐的冷锐感,给人一种他并未失明的错觉:“聋了吗?我让你走。”

嚣张口吻把霍从淮给气笑了。

风幸幸车祸失忆,这时候他这个未婚夫不该在她身边守着照顾她?该走的是这个总插在他和幸幸之间毫无眼色的男人才对!

刚认识风幸幸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身边有个身患残疾的青梅竹马,听说两人都在16岁那年失去了家人,一路扶持着走到现在,说是没有血缘的亲人也不为过。所以虽然心里不悦,却也没想过要把这个男人从风幸幸身边赶走。

反正只是个瘸腿瞎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反正风幸幸爱的是他,对这个废人有的只是同情怜惜,不足为惧。

因而听了薄应雪的话,他选择压下火气不跟他计较,只是这份没眼色还是让他话里不免带了几分刺:“这里有我照顾,你一个残疾人,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残疾人”三个字被他刻意咬重。

本以为能让对方羞愤而退,结果薄应雪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他轻嗤了声,压着的唇角上扬起一抹弧度,显露出主人十足的好心情。

心里涌起怪异的感觉,霍从淮下意识地问:“你笑什么?”

薄应雪没回答,只是伸手摘掉架在鼻梁上的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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