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鹤镇?”他喃喃读出目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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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辛觉一路抓着把手,快到目的地时心已经凉了大片,已数不清一路高速过来有多少次超速——开出两个路口就被介舒赶下了驾驶座,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被她三刻钟就开到了。
车靠近目的地了,她反倒慢了下来,探头在挡风玻璃后面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我们到底去哪儿啊?”陈辛觉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她的怒气突然爆发。
“别吵,我要找个高的地方。”
“试试看这条路?”
她循着陈辛觉的手势望过去,边沿路开上去边狐疑道:“你来过这里?”
“嗯,俞庄嵁他爸好像有时候住在这儿。”
“庄嵁很信任你?”
“可能吧。”
“为什么?”
“啊?”
“他一般不太容易相信别人。”
陈辛觉不置可否:“那确实。”
“那你呢?你信任他吗?”
这问题来得诡异,但陈辛觉脑内的第一回答是肯定的,个中缘由他一时间自己也讲不明白,粗略一想只先说:“信,他是我从小到大遇到过……最仗义的人,当然,我朋友不多,而且一直遇人不淑,但对我而言,他做兄弟确实没得挑。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一定焦头烂额,家里应该也七零八落了,反正我欠他一大堆人情。”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的评价……”她暗自消化着,“其他人也这么看他吗?”
“未必吧,我觉得他周围的人多少都觉得从他身上有利可图,我也不例外,但不是每个人都会记住这些、感激他。”
“你令我刮目相看了。”
她评价简短,陈辛觉却觉得听着古怪:“那你本来觉得我……”
没等他说完,她就跳下了车,顺着门把手一溜烟爬上了车顶。
陈辛觉跟着下车,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车顶的身影,不由嘟哝:“姐,你真是我见过最灵活的胖子。”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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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眼前场面惊人,陈辛觉一不当心吐出了内心真实想法,正自悔失言,不料车顶上的介舒只是幽幽地回了一句:“倒是好久没人当我面说我胖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我也没这么觉得。”介舒从山顶高处俯瞰着那座嵌在半山腰的院落,借着院子里的灯光能看见围着房子停了一排车,其中靠外的一辆莫名让她觉得像是庄嵁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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