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保重自己吧。”
她又翻了个身,将开衫挽得紧巴巴的,背对着瞿榕溪,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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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操场上一片喧闹,关宜同坐在草坪长椅上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学生的动态。
她跟学的前辈插着腰从教学楼快步走来:“关老师,咱班那个牙买加小孩又说不舒服,你给他家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人吧。”
关宜同冷笑道:“上午我带他上课的时候他跑得那么快!我追都追不上!这叫不舒服?”
“算啦,还是让他先回家吧,不然跑丢了谁负责?”
“那行吧。哦对了,我下午请了假,有什么别的事儿我明天上午再来处理。”
“嗯,去吧。”
确定问题学生跟着家里的保姆离开之后,关宜同直接打了车去俞庄嵁家里。
开门的是俞屹冬新给他找的清扫阿姨,见到她像是见到大救星:“关小姐,一上午都没动静,我也不敢进去。”
“昨天他怎么回来的?”
“店里的人送回来的,喝多了又。”
关宜同把包丢在沙发上,接了杯水便往楼上走。
无需犹豫,她直奔客卧,果然如她所料。
房门没锁,又是睡在客房,俞庄嵁每次喝多了就往客房跑,即便被送到主卧的床上,半夜也要跌跌撞撞下楼去客房,不知道是有什么梦游习惯。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打开门便是扑鼻的宿醉气味,被子被裹成一团,像个死气沉沉的茧。
关宜同绕到他侧躺的那头,反手把窗帘拉开了一小半,屋内终于有了光亮。
“庄嵁,起来吃点东西?都下午了。”她在床边蹲下,下巴搁在床沿。
被窝里露出的半张白脸上挂着青黑的眼圈,下巴上又有一层胡茬,头发乱蓬蓬的,若把被窝换成睡袋,他就是曼城街头的乞丐。
见他没反应,她又说:“你别忘了晚上有同学聚会……今天陈辛觉也要来。”
他挣扎皱眉,抵挡着光线睁开一只眼睛:“几点了?”
关宜同看了一眼手机:“两点了。”
“哦,我洗个澡。”他又合上眼。
关宜同起身在床上找了块空地坐下:“你怎么老睡这间房?这床垫舒服?”
感觉到身边的床垫轻微下陷,俞庄嵁突然清醒过来,起身的速度太快,以致脑袋一阵晕眩,耳鸣声嗡嗡作响。
“你先去楼下等,我马上下来。”语气严肃极了。
关宜同眼色很快,感觉到他反应的微妙,便佯装自然地下了床,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不急,记得把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