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宜同犹豫着收起手机,正想开口,却被俞庄嵁的声音打断了。
“路上堵么?”
她循声回头,不过几个月没见,竟莫名觉得俞庄嵁十分陌生。若非要说外貌上具体的变化,那大概只是头发剃短、人瘦了、气色不太好,但她直观感觉眼前这整个人的精气神和以前的大不相同了。
季归豫显然也有同感,对着俞庄嵁愣了好几秒,才答不对题道:“庄嵁,你病了?”
这问法过于直接,关宜同不禁斜睨季归豫一眼,又兜话道:“好像气色不太好?写论文熬夜了?”
俞庄嵁低头揉了揉后脑勺,笑道:“这么明显吗?不上学作息不规律,日夜颠倒,正常的。”
“你论文该不会已经写完了吧?”季归豫开口,分贝猛地提高。
“导师说再改一改就行。”
“我靠,没心情吃饭了,我写完开题报告之后还一个字都没写!”
关宜同嗤笑:“那您也是够自信!要不……找我们工作室帮忙?给你打折好了。”
“几折?”
关宜同报了个数字,季归豫便翻白眼:“那钱我还不如省下来买鞋呢,拉倒吧!”
“坐吧,做饭的阿姨回去了,我点了火锅外卖。”俞庄嵁给二人拉开笨重的餐椅,自己则走进厨房端了两杯水出来。
季归豫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哎庄嵁,你之后还去英国么?十二月的毕业典礼怎么办?”
“不去了。以后应该都不会去了。”
“别这么悲观啊,说不定用不了多久疫情就under control了,咱们还没玩遍欧洲呢。”
俞庄嵁没接话,直接转移了话题:“陈辛觉回来了吗?”
关宜同敏锐捕捉到了他那一二秒的沉默,但也只当他是居家太久而态度消极,答:“他哪儿舍得买那么贵的机票?还在那儿呆着呢,打工的店都倒闭了,现在仅有的收入就是代写论文。”
“噢,”俞庄嵁细想,“他家里的事儿解决了么?”
关宜同点头:“解决啦,你不是让他不用还钱了么?大善人。你们这样不亏本?”
“亏大了啊,但是有人替他求情,没办法。”
关宜同回忆起此前与陈辛觉的某次讨论,她记得陈辛觉说要找人去求情,那人应该是介舒。
季归豫并不清楚这一段,便傻兮兮地问:“谁啊?能让你给这么大面子?我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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