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女孩给我写情书,我没收。”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炫耀?
“我快成年了,你还记得吧?你欠了我好几年礼物了。”
当然记得。
“有时候会突然记不清你长什么样,还好还剩了张照片没弄丢。你知道么?为了这张照片,我从二楼跳下去过。”
没摔疼么?
那……只是一张照片而已。
“你……还在吗?”
这个节骨眼,我还没来得及难过就觉察到了门外的动静,循声回头便看见店老板的身影出现在玻璃外边。
我没有时间了,老板的出现也让我恢复了清醒。
我赶紧跑了。
就像这通电话从未拨出一样。
1
我实在是天真,从罗门超市离开以后,我还慢悠悠地吃了一碗牛肉粉才回到旅社。
整个行为,从回国到住旅社到四处乱晃然后再回到旅社,从头到尾这一连串活动,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
——自投罗网。
他们说,庄嵁现在过得很好,不希望我再介入他的生活。
他们还说,可以给我学费,只要我乖乖去另一个学校继续读书。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那个上锁的柜子已经柜门大开,我的证件就在为首的男人手里。他把护照翻来翻去,就像在洗牌一样。
避难的时候只带钱不带证件确实不对,是个教训,我记住了。
此外,我听人叫他瞿哥。
2
2016年深秋。
我毕业之后,坐上了一趟由南至北的列车,买的车票终点站是爱丁堡。
那列车途中会路过那座我呆了两年的城市,并且,我猜测……庄嵁或许也在这个城市。
否则,他们不会让我离开那里。
偶然之下,有个陌生的中国同胞问我是不是在找工作。
我本想推辞,毕竟我大学也毕业了,应该还不至于找不到工作。
但那几秒中间,我想了很多事儿。
比如,在这个城市偶遇庄嵁的几率有多少?如果知道他读书的学校,几率又有多少?
当然,我不可能真的定居在这儿,远远看他一眼我就走了。
那要不就先找个短期工作,反正餐馆的活我再熟练不过,就留一阵子玩玩,然后就去爱丁堡。
而且在餐厅工作够低调了,他们的触角再长也不至于在这犄角旮旯里发现我吧。
另:这同胞人不错,实诚。
他开川菜馆的,我尝了尝他做的菜,他这手艺是一绝,以后这店生意肯定好。
说不定将来我还能入股当个合伙人。
3
2017年春天。
中国城新开了一家奶茶店,我趁休息日兴致勃勃地排了一个小时的队,为了对得起自己排队的时间,我帮人代购了六杯,自己狠狠心一口气喝了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