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关咯。”
“见她干嘛?”
“我以为你挺喜欢她。”
“我有自知之明,我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用多想。”
这话噎得季归豫尴尬一笑:“别妄自菲薄啊,你成绩这么好,够勤俭刻苦,也不算差吧。”
“我不是自卑,只是清楚自己家里的情况,没必要让别人跟我一起承受这么重的负担。”
“……我之前一直不好意思问,你们家到底什么情况啊?你在这儿安安分分的,怎么突然需要借这么多钱?”
“我弟弟生病。”
“那现在呢?”
“第一次手术结束了,之后还要看情况。”
“哦……我不太会安慰人,你也别太勉强自己,要不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不用,我晚饭在图书馆楼下吃个三明治就解决了。”
“你确定?我可不常请人吃饭。”
这话令陈辛觉想起了那位久未谋面的邻居:“对了,俞庄嵁有消息么?”
季归豫切实地叹了口气:“没有,我感觉他这次是真要跟我绝交了,完全失联。”
“不至于吧……你不是说他很大方么?”
“有些人就是平常一切都好说,可一旦触及他底线……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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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脚下,莲岩滙酒店五楼,俞屹冬坐在扶手椅上深一口浅一口地抽着烟,茶几上的烟缸里已经戳满了烟头,烟灰撒了一桌。他盯着套间最深处紧闭着的房门,几欲开口,却又以烟止言,直到手机屏幕上亮起来电界面。
他把手头几乎燃尽的烟掐灭,又把手机合在烟缸旁边,叹了口气走过去敲了敲门,道:“小庄,回来这么多天,人都见不着,你这是在生我的气?”
“你这次真闯了大祸了,昆城也不是个小角色,你说动手就动手,有没有考虑过后果?这次要不是赌场的兄弟反应快,事情可难办了……这回我花了很大代价才把事情处理掉,你接下来只能呆在国内避风头,学校那边就再说吧。”
“我知道你是为了介舒,也料到你对她肯定多少有小时候的感情。但事已至此了,你不必为了一个早该被抹掉的人毁了自己的生活,这些年……我们都活得够累了,这一点我想你心里也清楚。你别怪我,我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钱没缺过你,你想做的事我也基本不反对,如今路都给你铺好了,我扪心自问,对得起你父亲,也对得起你。”
“另外,人已经运回来了,还安顿了块风水好的地,你要是想看也能去看看。”
说到这里,门内终于久违有了动静,那声音低哑而沉闷:“找到瞿榕溪了么?”
俞屹冬听到回应心里便松了口气:“没有,他身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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