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琢磨着是否因为洁癖如他而不喜欢别人碰,抬起头却发现他两颊泛红,正对着她出神地眨眼。她深感疑惑,眉头一皱,心觉不对,抬手便探上他的额头:“好像没发烧啊,你哪儿不舒服么?可能我手太热了,要不直接测个体温?”
话音未落,她的手就被一掌拍开,吓得她连带着搀他胳膊的手都缩了回来,连退三米。俞庄嵁背过身,不给她留一点窥探神情的机会,自己闷头扶着沙发站起来,拿了东西便径直往大门口走。
“你要走了?雨还这么大呢。”她殷勤探问,跟着他朝门走。
没等她问出下一句,门就咔哒一声闭在了眼前,电视机里的观众还在鼓掌,演员口条极顺地说着台词,音轨热闹万分,屋内却顿时被寂静放大。
“没礼貌,也不说声再见,”她看了一眼窗外,“雨这么大,也不撑伞,淋浴么?”不过当她手握啤酒,就着薯片横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几分钟前的落寞感就一扫而空了。
没有追求,温暖惬意,不用工作,这无人叨扰的悠长假期,不好好享受也太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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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白光将陈辛觉猛照了几个钟头,就如同被人撑着眼皮一整夜不给睡觉,他感觉自己酸疼的眼球随时可能向后一翻,再也转不回来。被长时间悬在空中,他几乎脱力,所剩无几的口水已不受控制,稀稀拉拉从他嘴角滴落而下,因而干涸的口腔就像烈日暴晒之下的沙漠。
甲板上为首而坐的板刷头男人举着喇叭,活力满满,不紧不慢,似乎很享受折磨人的过程:“再问你一遍,我们有两个兄弟不见了,你有没有见过?”
陈辛觉勉强动了动充血的脑袋,口齿模糊:“没……没见……”
“看来你是书读太多,脑子读傻了,这么重要的事都想不起来?要不帮你回忆回忆?”
未待陈辛觉作出反应,将他悬在空中的吊臂便向下一坠,突袭的失重感吓得他骤然惊醒,本以为这样的吓唬就是全部,不料吊臂忽然向甲板之外急速伸开,他被绳子牵引着飘荡在高空中,就像个摆锤,他出于本能的恐惧闭上了眼睛。
吊臂停止作业,他又在空中晃悠了十来圈,粘稠的疾风与细密水珠糊在他脸上,他飘荡在恐怖的高度,缓缓睁开眼。波纹怒涌的黑蓝海面就在身下,陈辛觉可以料想,如果他直接被荡进海里,以横平的姿势拍上这深海水面,很有可能直接被砸晕。
板刷头扬了扬手,对旁边的小弟道:“吃过毛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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