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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贺山亭一眨不眨看着他,手臂环住他系上每粒纽扣,修长的手指缓缓擦过他裸露的皮肤,明明是帮他穿衣服却有股在脱衣服的错觉。

宋醉将视线从镜子上害羞移开,低头望见贺山亭穿的只是平日常穿的米兰式,仿佛宴会的主角不是贺山亭,而是他。

*

白问秋下车跟随领导走入了司明酒店,这家酒店从上个世纪起便极负盛名,寻常人很难预约到,但只是贺山亭私产的冰山一角。

奢华酒店的大堂向来是争奇斗艳的所在,有放半壁翡翠的,有放海水缸养鲨鱼的,但司明酒店只放了张油画。

“这画好像是格哈德的?”

领导辨认出画咋舌。

白问秋对画作兴趣不大可也听过格哈德的名字,出生在德国的当代艺术家,前年在瑞士巴塞尔艺术展创下最高销售价。

不能说是最优秀的画家,但肯定是当代最贵的画家,不过贺山亭显然对这位画家不感冒,不然也不会放在酒店了。

白问秋心没放在宴会上,一进大厅就寻找许宁的身影,好不容易在门边看到了,奈何领导没说让他走。

他只能端着酒杯陪领导寒暄,终于领导想起身后的他:“你自己走走吧。”

他马上放下酒杯去到许宁身边,见许宁身边没有其他伴他松了口气,放低自己的姿态开口。

“上次见面我太冲动了,不该赌气说我打了宋醉惹你生气。”白问秋咬住下唇说,“但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不是吗?对自己男朋友那么凶。”

他忍气吞声的同时不失撒娇,他很清楚许宁就吃这套,过去他用这招把许宁抓得死死的。

许宁脸上浮出抹困惑,不明白白问秋为什么还要找他讨论上次的话题。

“我们那天不已经分手了?”

这句话让白问秋神色格外难看,他尽力压下脾气说:“那天回去我哭了大半夜,脑子里想的全是你对我的好,后悔自己以前没珍惜。”

尽管他刻意放低了自己的声音,但周围还是有人看过来,他强忍住不适问:“能不能不分手?”

许宁再怎么扶不上墙也知道今天是他小叔的寿宴,闹起来怕惹他小叔发怒:“下次再说。”

“你今天就说。”

许宁脸上写满了无奈,他息事宁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白问秋还不放过他,完全不像以前的白问秋。

过了会儿白问秋听到许宁说了句不能,边上人既好奇又同情地向他看过来,要面子的他掐白了自己的手。

手上传来的疼痛让他麻木,幸好不是二代们的聚会,认识他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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