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醉改变主意倒不是因为风水,而是这里出乎意料安静,没有车辆穿梭的泊油路,只有梧桐树拢住的人行道,不像他们住的单元楼夜市噪杂。
如果阿亭住在这里应该不会失眠了,他和房东签订了合同,房东喜滋滋把钥匙递给他:“房子里电器家具一应俱全,可以直接住进去。”
宋醉接过钥匙没应声,以某人的洁癖肯定不会住进去,待房东走后他开始打扫房屋。
房子分上下两层,下层是客厅厨房,上层是书房和卧室,面积一百二十五平米不算太大,但打扫起来特别花时间。
少年仔仔细细擦拭房屋每个角落,戴着口罩喷上消毒水,将上次没用完的衬布搭在消毒后的桌椅上,白色的房屋忽然有了色彩。
他打扫完屋子还去花市买了成株的蔷薇花,蔷薇会从初夏开到秋季末,明年春天不知道能不能种上满地的小玫瑰。他将枯黄的植被无情地拔掉,取而代之的是粉白色的野蔷薇,因为刚种上根茎不稳的缘故,颤巍巍在风里摇晃,看起来像一个个小太阳。
*
宋醉打理完房子摘下浸着花泥的手套,洗了洗手走回以前租的单元楼,他打开门时男人坐在沙发上喂猫。
这幅画面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他关上门重新开,再次打开门他发现自己没看错。
这还是那个要把小猫送去猫咖打工的亭亭吗?他归结到单元楼未解之谜,对着男人开口:“你收拾东西吧。”
空气沉默半晌。
他正想再次催促,忽然听到身后没头没尾传来一句:“我每天写了作业。”
宋醉疑惑哦了一声,见对方迟迟没动作他帮着收拾好行李,他准备把阿亭送过去再回来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本以为对方的东西有许多,实际上不到一个行李箱,最贵的衣服还是他买的毛衣,看起来一点不像娇里娇气的大小姐,他抿了抿唇关上行李箱的拉链。
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行李箱下楼,两人走在朦胧的月色下,即将抵达状元路上的房子时,他压住入住新家的雀跃:“你不问问去什么地方?”
“不需要。”
直到这个时候宋醉才后知后觉从昨天开始对方好像不太对,他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你不是要赶我走吗?”
贺山亭敛下眼眸嗓音冷漠,可尾音泄露一丝转瞬即逝的情绪。
宋醉对这个指控深深迷惑了,他什么时候说要赶对方走了,他今天还租了勉强算大的房子,真要说的话也就上周说过不写作业就出去住的话。
他突然想起昨天让阿亭不用做作业了,对方不会以为是委婉赶他走吧,难怪会强调每天写了作业,今天主动喂猫应该是争取留下来,不得不说好能沉住气。
宋醉在院门的台阶上停住,将一枚银色的钥匙放在手心递出去。
贺山亭没有上台阶站在平地,没接宋醉递来的钥匙,少年仿佛无奈般开口:“我没有要赶你走,劝你别写作业只是怕你太辛苦,对了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