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对有洁癖的阿亭来说就是问题了,毕竟宋天天不是住一天两天。
他做好了对方拒绝的准备,果不其然男人蹙起了眉,大有我和它你只能选一个的架势,他不禁想真麻烦。
正当他为难之际,男人仿佛将他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语气不咸不淡的:“你要养就养吧,免得有人嫌我麻烦。”
宋醉还没来得及否认,纤细的手腕被一只手握住,对方用沾湿的手帕帮他擦手。
他的手由于刚修理过电视,手背及指腹脏兮兮的,男人却不嫌脏地用柔软的手帕清洗。
明明是有洁癖的人却一根一根擦拭他的手指,实际握到的地方只有一截手腕,可他的手禁不住战栗得发烫。
偏偏对方还挑眉问。
“抖得这么厉害?”
他登时缩回了手,自己去卫生间里洗手,在冷水的冲洗下那股灼热感压了下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狭小的客厅看书。
他告诉自己金主就该有金主的自觉,好好挣钱才是正事,这个月要写完一篇论文。
他坐在老旧的书桌前记笔记,手握着碳素笔在书的空白处书写,风吹过单薄的书页,不知为什么看不进书了。
*
宋醉把看不进去书归咎于在学校外没有学习氛围,他不到晚上就回了学校。
吴缜今天部门有活动不回宿舍,这意味着宿舍只有他一个人,周末不熄灯,他可以开着白炽灯看书看到大半夜。
他安静朝宿舍楼走去。
昨天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雨,今天反而天气好日头足,只有地面有些湿润。
白天快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可能是他多想了,他的人生虽然像烂泥,但不可能一颗糖都不给他。
他走上楼梯远远地望见自己的宿舍,宿舍的门没有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站在门边。
他的直觉果然很准,他的身体骤然紧绷了起来,缓慢地走到了自己的宿舍门边。
“宋醉好久不见。”
吴警官微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宋醉紧握着自己的手,同对方的随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保持着戒备警惕的姿态。
“别这么紧张。”吴警官拍了拍少年瘦削的肩膀,“我路过沪大办事,正好看到公告栏上贴着你获奖的消息,真没想到你能考上沪大。”
他还记得初次见到宋醉时,少年的眼里写满了蓦然暴戾,不知遇上了什么如今眉目平和,像是在好人家长大的孩子。
“进来坐吧。”
宋醉抿唇用钥匙开了门。
吴警官寻了把椅子坐下,侃家常似地张口:“我这次过来就是想了解下你的近况,一个人在大城市生活不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