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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ōō⑴ろ.ⒸO⒨ 做法事(2 / 2)

处女鬼 并茂 3953 字 2021-12-05

王小姐在前让母亲叮嘱过,不表现识得白的模样。然而这时看着白做法,她的眼愣痴了。白究竟是什么人,她是那样好奇。她读过几年女学堂,对这些不科学的东西很不以为然,然而白,她却没法看轻他。赵花花在一旁的凉椅上叉着腿坐着,因为整个王家人都被白唬住,怔怔立在原地,大气不敢多出。这边的好地方让赵花花占领,茶几上摆了好些瓜果,赵花花小手一伸,那些瓜果的味儿被她勾出来,悉数团进了嘴里,慢品着。

白舞了足半个时辰,王老爷都站不住了,白才燃了两道会刺啦化成火龙的黄符,喷了两口泉水到蜡烛上,烛芯却就着水呲溜溜地燃亮,又有叁根粗香,高烟袅袅,白凌空翻跃,提着剑就奔去往那洋楼,剑锋挑了铁锁,门哐当大开,又咣当合上,王老爷终于站不稳,坐在管家给他塞的圆凳儿上,另一旁母女俩搂紧了手。赵花花不想跟去,她怕白俄女,太丑了,她瞧着,老会想自己的下场。

庭中四人一鬼在雨里站了许久,刚才是怕法事有讲头,没去避,现在是无所谓了,四人都湿淋淋地盯着洋楼的门,等着白走出来——白出来了,身后跟着二奶奶。二奶奶满身珠翠,浓妆艳抹,双眼半闭,白走一步,她走一步,渐走到了四人眼前。王老爷站起来,先往后退了退,白知道他胆子小,不招他,去叫王夫人,说夫人,您孩子等您,再给他说两句话,往后,他就光看着您,不出来了。

虽然一切都是王夫人自导自演,然此情此景,王夫人不免子动了点真情——她的孩子,足月的男胎,就生生让二奶奶拐去害死了,这份仇,她能不报么?她十几岁嫁来的,跟着王老爷一路当兵又当匪,硬摸来的上海滩呢,娘家的人,叁十几年没见了,下半生她不就靠着丈夫过?这二奶奶,是不让她活……

王夫人含泪上前,给她的“孩子”说:你受苦了,先上路,下一辈子,还做娘的宝,娘好好疼你……说得泣不成声,二奶奶面无表情,操着她的白俄女看到赵花花,又冲她龇牙咧嘴。赵花花盖住眼睛。白问王老爷,说:“您还有话跟二奶奶说么。”王老爷迟疑道:“不了、不了。等她去那安顿了,我再去看她。”

白便掏出蛉盒,唤白俄女进来,白俄女化作黑雾,细细地钻进盒子里。白捻符散雾,二奶奶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白又用一些唬人的玩意,符啦、火啦、水啦、香灰啦、鸡血,全全来了一遍,王夫人呜呜在一旁哭着,伴着她的哭声与凄雨,香烬烛灭,法事完毕。下人掺了昏迷的二奶奶,塞进一辆马车,王老爷吩咐了两句,下人拉着半死不活的二奶奶,朝乡下去。路上,二人停了马车,从车里捞出二奶奶,扒了她浑身的首饰、华服,将她光溜溜地扔到田垄沟沟,驾着马车,先去胡同里销魂了一把。过了十来日,才去当铺里把这些典卖了。

白受王家人的感激,只王小姐站在一旁,哀哀地不去看他。白收了余下的叁根金条,王老爷让丫鬟把王夫人王小姐领着去歇息了,跟白说:“上回你说那一命换一命的事……”白说:“不知道您刚才听着没,夫人跟孩子有感应,知道他还会来的。”王老爷说:“可只能留一个,是不是?”白说:“命是这样讲的,看您要留哪个了。”王老爷含混说:“让我想想吧。”然后跟白打起来官腔,讲了点感谢的套词。其实王老爷还是不大信的,他才不到五十,总有留种的机会,再说怎么都如这道士算的了?今天这场法事,还是做给旁人看,不然都传出去了,他在商界丢脸嘛。

白也不再多言,这回没有小轿车送,他走着回去。赵花花说:“我听见了,你还要王小姐的命。”而白却停下脚步,偏头望着她:“你说,我要不要她?”赵花花绕着他转了两圈儿:“我管着你了?你的事儿。”白说:“对了,我的事,你管着了?”赵花花说:“那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白惹她急似的,又重复她的话:“我爱怎么,就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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