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夺锦的眼睫颤了颤,脸色变得灰败。
过了会儿,他勉强笑了一声,对谢菱说:“阿镜,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
“据我所知,许多人在外面找你,他们好像都对你有不同的想法。”
“看来,阿镜在离开我之后,过得很多姿多彩。”
谢菱脸色渐渐变白了一点。
她就说,为什么黎夺锦分明是第一个认出她的,却迟迟没有来找麻烦。
说句老实话,她还曾经起过侥幸的念头,觉得黎夺锦可能已经在那个诡异的梦里被她说服了,不会再来找她。
却没想到,黎夺锦是利用这段时间,调查了这么多东西。
见她脸色变白,黎夺锦神情中染上些许悔意。
“抱歉。”他轻声呢喃着,“我不该提这些。”
门帘后的床下又响了一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谢菱感觉呼吸都变得艰难了。
陆鸣焕在想什么?
他肯定什么都听到了吧,他会不会下一秒就从门帘后走出来。
她怎么觉得这么危险?
这次翻车的程度,她有点控制不住了。
谢菱觉得,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他们两个人分开。
“……黎夺锦。”她勉强叫出他的名字,声音压得低低的,尽量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
果然在她开口的一瞬间,黎夺锦就立刻闭上嘴,安静了下来,深深地凝视着她。
“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谢菱想要打开门。
却被黎夺锦从后面伸出手一把按住。
“你不是真心想要和我说话。”黎夺锦哀伤地看着她,好像北地里的一只雪狐,曾经被陷阱捅伤过,却还是执着地想要回到自己的巢穴,“你一定又会想办法甩开我。”
他不信任地看着她,又充满不舍:“……那一次你叫我不要再梦见你。之后,我就不敢再做梦。”
“你说的什么我都会遵守。阿镜,你看,我真的改了。”
他按着门扉,将谢菱圈在狭小的空间内。
眼前的人就是阿镜,手臂上越来越浓烈的疼痛和越来越明显的直觉都在告诉黎夺锦这一点,即便她的模样已经跟往日不同。
黎夺锦低声说着,语气一点点变得缱绻。
阿镜是他唯一的安心之所,他不可能,也绝对不能从她身边离开。
否则,他只能像这几年一样,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