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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份要抄写的经书送到了谢菱房中。

谢菱懒懒地半睁着眸,打量那份经书。

她是一个不会对着佛像许愿的人,又怎会虔心抄经。

如果环生在这里,她一定会叫环生替她写,可此时环生不在。

谢菱沮丧地叹了口气,趴在桌上,像个懒得做作业的坏学生。

经书倒不长,就是抄起来枯燥无味。

谢菱写了两个字,就开始跑神,瞄到一旁蹦来蹦去的兔子。

她把布丁抱到桌面上来,一边撸兔子,一边又写了两个字。

心思实在不集中,谢菱起了坏主意,抬起一只兔子爪爪,想把笔杆夹进去。

布丁黑色的圆溜溜的眼睛漠然地盯着她。

谢菱:“唉。”

她最终还是自己敷衍地抄完了那份经书。

门外有人等候,抄完之后就要把经书收走,统一送到那位怀着龙嗣的娘娘院子里去。

谢菱拿着书册,呼呼吹干,拎起裙摆站起来,朝屋外走去。

站在院子里收经书的,是锦衣卫。

身为指挥使的徐长索也在其中,怀里抱着剑,长身玉立,沉默地站在一旁。

他看着谢菱从远处走来,围着披风,身形纤瘦,秋风经过她的裙摆,在宫墙下荡开。

赵绵绵。

徐长索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好似他眼中的谢菱生来就属于这里。

她与宫中的景色如此相配,富贵、娇惯、柔软,赵绵绵如果还活着,也就是这般模样。

徐长索无声地凝视着她,眼中翻涌着越来越难以压抑的情绪。

冷风瑟瑟,谢菱缩了缩脖子,朝桌台前走去。

“这是我的。”

她把经书交给一个看起来年纪轻一点的锦衣卫。

那锦衣卫一板一眼地接过,要收进旁边的织袋里。

另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把那本拓抄版拦了下来。

谢菱抬眸,是徐长索。

徐长索拿过那份经书,翻开要看。

谢菱唰地伸手按住。

徐长索也抬起眸来看她,黑黑的眼睛深沉如潭:“做什么?”

谢菱愕然看着他:“你做什么,才对。”

徐长索似乎隐晦地笑了一下,目光闪烁着说:“偶尔要抽查抄写的内容。”

谢菱面露痛苦之色:“不检查我的,不行吗?”

“不行。”徐长索拒绝,翻开了谢菱的拓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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