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索颔首:“我不会说。”
谢菱没有再说什么,像是默认。
徐长索心情稍稍变好。
谢菱对他有充分的信任,这种信任像是来源于绝对了解的默契。
除了赵绵绵,他没有和别人有过这样的默契,哪怕是曾经锦衣卫中同为师兄弟的人,在相邻的榻上睡觉时,彼此也总是习惯性地将随身刀刃抱在怀里。
徐长索再度陷入深思,谢菱却有些烦躁了。
徐长索说是奉岑冥翳的命令来接她的,却一直带着她在林间兜圈子,到现在谢菱还没有见过岑冥翳的人影。
“三殿下究竟在哪儿?他会不会……”
会不会也在参与这种把人当成猎物的游戏?
谢菱没再继续说,但是她眉心紧紧拧起,可以看出她的抗拒。
徐长索张了张嘴。
事实上,他今天还没见过三皇子,不知道三皇子现在身在何处。
但以徐长索的经验判断,这种类似于斗鸡的游戏,皇子们最是喜爱,三皇子素来纨绔,又怎么会错过这场热闹。
徐长索目光不断地朝谢菱扫去,心中忍不住地有些好奇,那位三皇子在谢姑娘面前究竟是何等模样,想必,应当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否则怎么会让谢姑娘如此惦念。
徐长索和谢菱其实接触得不多。
谢菱语调温软,用憨甜气质温和了过于精致的面容,看起来是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寻常贵女,但是徐长索曾见过她在细节之中流露出来的通透、高傲。
她看起来好接触,甚至好拿捏,但是这仿佛只是她用来迷惑人的柔软外壳,在她安静待着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徐长索记得她对三皇子的防备,在鹿霞山时,她宁愿自己下山回自己的营帐,也不相信三皇子说让她等着、还会回来找她的甜言蜜语。
可是,她即便心有防备,甚至或许很清楚三皇子对她一时的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却还是执着地一再想要见到对方。
这无异于飞蛾扑火,这样的执着出现在别人身上,徐长索大约连感慨一声都懒得,但是出现在谢菱身上,徐长索没来由地心头苦涩。
徐长索想要对谢菱承认,他方才找的借口都是骗她的,他来找谢菱,只是想确保能带她远离这场围猎中暗藏的纷争和危机,和三皇子无关。
他还想对谢菱规劝,三皇子并非良人,更不是适合谢菱的归属,哪怕他知道,他就算这样说了,谢菱也可能不会听劝,而且他身为臣子,妄议皇子人品,本就是不轨之举。
他刚想说话,山头传来一阵人声。
谢菱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去。
山石后方,一道高大身影一边侧头与旁边人说话,一边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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