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可以那样轻轻松松地说谎,轻轻松松地表现出一副依赖他的样子,轻轻松松地对他说喜欢。
然后又飞快地让这一切都成为一场泡影。
赵绵绵是真的没有心。
徐长索第一次见她,就这么想。后来他以为是自己有了偏见,是自己想错了。
现在才发现,对她心软,想要相信她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大错特错。
徐长索咬紧牙关,他把赵绵绵带了回去。
走到半路,赵绵绵又开始故态复萌,软话硬话说了个遍,变着花样地恳求他,要他把她放了。
如果徐长索能关上自己的耳朵不听赵绵绵说话,他一定会这样做。
现在赵绵绵说的,他一个字都不想信。
赵绵绵被他带回了树下,徐长索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根麻绳,将赵绵绵捆好。
大约是知道自己真的跑不了了,赵绵绵突然有些崩溃。
她眨着眼,眼睫沾湿,一滴泪珠聚在眼角,也不知道是真的哭出来的,还是挤出来的。
“徐长索,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你把我放了吧,就当做没见过我,就这一次?”
徐长索看着她那滴眼泪,眉心皱起,控制不住自己地伸手,掐住赵绵绵的脸。
“不要再求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长指微动,恰好将那滴眼泪拭去。
隔着很近的距离,徐长索不再说话,盯了赵绵绵一会儿,深黑的眼珠轻晃,忽然松了手,起身走开。
他又找了一匹马来,将赵绵绵绑在他身前,两人共乘一骑,几乎不曾再休息,一路朝前。
昨天,他照顾着赵绵绵,想让赵绵绵休息,她却一反常态地要走夜路。原来是计划好了,要趁机溜走。
徐长索用力地抽了一鞭,棕马疾驰。
赵绵绵说他是个好人,故意指使他走开去做这个做那个,说有一点喜欢他,都是装的,骗他的,为了麻痹他,为了想逃跑。
徐长索用力咬牙,狠狠夹了一下马肚,棕马嘶鸣一声,四蹄跑得更快。
赵绵绵迎着风,周围的山石树木都在飞速地后退,她有点受不住了。
被捆住的双手抓住徐长索的衣袖,声音浅顿地在风中飘散。
“慢、慢一点。我好冷,徐长索,可以慢一点吗?”
徐长索深黑的眼珠晃了晃,牙关紧闭不答她的话,但到底没有再继续催动马匹。
直到连续跑了一整个白天,马都要受不了了,徐长索才停下来休息。
赵绵绵累得东西都吃不下,卷着外袍蹭在石头上,很快就睡着了。
那外袍还是徐长索的。
她盖习惯了,都不记得要还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