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甚至让徐长索有几分想要知道,那个小太监究竟有什么特别。
意识到自己对赵绵绵产生了不该有的好奇,徐长索压下思绪。
他和赵绵绵走完这段路就要分开,告别和不再相见就在尽头等着他们,赵绵绵大约也是清楚的,否则她不会叫徐长索替她带礼物回京。
而这段路,已经走了一半。
徐长索收起那件缝补好的里衣,下次去河边沐浴,就可以换上。
用早饭的时光结束了,他们要接着启程。
没有马了,赵绵绵贴在徐长索身后,跟得比以前紧。
昨天劫匪的事多多少少还是吓到了她,在混乱的刀剑中,徐长索毕竟是她唯一的救命恩人。
赵绵绵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子,似乎总有几分犹犹豫豫的。
她突然朝前探了下身子,很快速地对徐长索说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徐长索没反应过来。
“刚刚我说你爹娘不要你的那句话。”赵绵绵吐了吐舌尖,“我替你补了衣服,就当赔礼了。”
“还有,谢谢你昨天救我。”
徐长索扯了扯唇。
一件礼物,还两次情,这位郡主倒挺会打算盘。
但他选择接受。
他们渐渐靠近了一条河。
沿着这条河走到底,就快到赵绵绵要去的庵院所在的山了。
这里风景很不错,傍晚时有一场火烧云,连绵柔美的橘红色拥住了整片河域,橘色上方是越来越浅的绯红,衔接着还未完全暗下来的紫蓝色天空,美得好似幻境。
河边水草丰沛,圆圆的石头一个挨着一个,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河水时不时温柔地涨波涉岸,把石头的表面一次次浸湿,又一次次退去。
赵绵绵蹲在旁边看了好久,想走上去踩踩。
她提起裙边,踩在其中一个石头上,然后接着往前跳去。
夕阳的光芒已经不大能照见人的模样,反而留下的是一道剪影。
赵绵绵的影子看起来比她本人还要瘦,比纸还轻,在石头上跳来跳去,好像很容易就会被浸湿在橘色的河水中。
“赵绵绵!”徐长索收拾着柴禾,喊了她一声,“别玩了。”
她还记得自己是在被流放吗?
赵绵绵哪里会理他,玩得越来越起劲,最后终于河边失足,滑倒在浅滩上。
她摔得不重,但提着湿漉漉的裙子哭丧着脸的表情很真挚,让人怀疑是石头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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