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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仅仅是服从而已。

徐长索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像其他人一样,在受到蔑视、轻忽、不当人看的待遇时,依旧打心底里喜悦期待地迎上去,仿佛能跟那些权贵说上一句话,便是莫大的荣幸。

他厌恶这种感觉。

赵绵绵是最喜欢戏弄他的人,娇蛮任性,饿了对他呼喝来去,累了要他当坐骑,是最不会尊重人的人。

她有什么立场对他说,他不是工具?

徐长索冷嗤一声,收起吊坠,合目休息。

第二天赵绵绵醒来时,篝火刚被人熄灭,还飘着一缕一缕上升的烟灰。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徐长索的踪迹。

徐长索是去替她买烧鸡了。

这里离下一个城镇已经很近,以徐长索一个人的脚程,不用多久便能走上一个来回。

他带着油纸包回来时,赵绵绵还没有睁开眼,依旧以那个看起来有些乖的姿势侧身蜷着,浓密的长睫紧闭。

徐长索把油纸包放下,就放在赵绵绵面前,浓郁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面钻。

赵绵绵下意识地往油纸包的方向蹭了蹭脑袋,才忽然醒了。

她爬起身,看着眼前的烧鸡,兴奋地大叫一声。

“我愿意每天都这样醒来。”赵绵绵美滋滋地许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徐长索没有搭理她,自己坐在一旁的树干下,一条长腿曲起来立着,另一条腿前伸,慢悠悠地打开他手里的荷叶包,咬了一口糯米鸡。

他视线朝赵绵绵轻瞥了几眼,他们这几天几乎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因此徐长索很快发现,赵绵绵的外袍上又破了一块。

他伸手指了指:“那是怎么回事。”

赵绵绵脸上飞快地划过一丝不自然,并没有被徐长索捕捉到。

她低头扯了扯:“野草利得很,连肌肤都能割破,肯定是被刮坏了。”

赵绵绵手上、身上,确实常有草叶刮出来的细小口子,虽然大多数不流血,但一碰就火辣辣地疼,十分恼人,她喋喋不休地抱怨过许多次。

徐长索瞥她一眼,心道,还不是怪她自己细皮嫩肉,连野草都能伤她。

他站起身,朝赵绵绵扔出另一个布包。

包里是一套水绿色的成衣,形制简单,但方便行走。

那套成衣所用的布料与赵绵绵身上这套自然是不能比,但是赵绵绵穿着的这套已经破破烂烂,再好的布料也只能白搭。

赵绵绵欢欢喜喜地换上,还很自得其乐地对徐长索挤眉弄眼:“徐长索,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呀。”

徐长索闭了闭眼,转身往前走。

“我不想带着一个太显眼的人进城。”

那一身朱鸟似的红裙,任谁都会多看两眼。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太显眼,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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