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互通了姓名,她每次对徐长索讲话,都要加上他的名字。
徐长索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这个。
他的脸像被放在最深的泉底冰冻过,抱着双臂,点头同意。
总之,这对他来说没有坏处。
果然那之后,徐长索变得轻松了些。
一整天下来,徐长索耳边不再充斥着聒噪的命令,赵绵绵真的变得很安分。
再翻过一个山头,他们就会进入一个小城镇。
这比徐长索之前规划的速度并没慢多少。
徐长索感到满意,转头看了赵绵绵一眼。
不愧是身娇体弱的贵家少女,只不过是按照他的规划赶了两天的路程,赵绵绵就已经变得苍白许多,脸看着也似乎瘦了一圈。
她放在旁边的水囊大约还没有动过,嘴唇渴得泛白干涸。
赵绵绵肩膀很瘦,朱红色的长裙迎着风裹在她身上,在山林之中驭马漫步,像一株亭亭的纤瘦的虞美人。
徐长索知道她为什么不动那个水囊。
如果水囊喝空了,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接,而且还有可能要停下来如厕,都要打扰徐长索。
那就会显得她“不乖”。
徐长索扯了扯唇角,果然是个蠢的,这样好骗。
他主动勒马停下来休息。
身后那株虞美人听见可以休息,立刻软了身子,鲜红花瓣一般的裙摆从马背上流淌下来。
赵绵绵找了个避风遮阳的地方坐着,揉着自己发僵的手臂。
赵绵绵大约是真的很爱说话,现在被徐长索下了禁令,不许和他搭话,她只好一个人咕咕哝哝。
徐长索疑心她是在偷偷地骂自己,不由自主往赵绵绵那边多看了几眼。
赵绵绵揉完了手臂,又开始偷偷地揉自己的肚子、腰臀,保持一个姿势骑一整天的马,真的很酸啊。
“赵绵绵!”
徐长索忽然厉声喝止了她。
赵绵绵吓了一跳,惘然地抬头看他。
她刚刚喝了一点水,累得像小狗一样张开嘴喘气,嘴唇红润,看起来很湿很热,眼瞳里的傲气在此刻也变得不明显。
徐长索以手握拳,在自己的鼻子下方抵了抵,左右看看,小道上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空无一人。
他这才大步走过去,表情很凶,还没有开口,赵绵绵就已经觉得,她又被指责了。
“你是不是一点也不懂事?”徐长索压沉着嗓音说,“这种动作,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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