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揉完以后,又看着他,才问:“沈大人?”
那声音绵绵的,带着午睡后未曾完全清醒的软糯。
沈瑞宇心中微动,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刚好到吃饭的时候,沈瑞宇留在了小院吃饭。
嬷嬷依旧在旁边服侍布菜,沈瑞宇莫名有些不大敢直面她。
因此在嬷嬷替他夹来一块牛肉时,沈瑞宇温声说:“辛苦。嬷嬷也去用饭吧,这里不用侍候。”
他这样客气,嬷嬷弯腰行了一礼,絮絮道:“谢大人。大人今日来的时辰早,想必是下值后就匆匆赶来,莫要忙坏了身子。”
沈瑞宇一顿。
从来都有人说,女子心细如发。
嬷嬷竟然记得他每日下值的时辰,沈瑞宇忽然想到,长姐来京城那日,他们寒暄时,他也曾对长姐说起过自己的日程。
那长姐必然能推算出,他这段时间没有立刻回府,说不定会继续追问他。
沈瑞宇心下有如铺了一层焦油,顿时有些灼烫起来。
不过,他还是好好地和玉匣一起吃了顿饭,才准备动身回府。
他不在小院住,玉匣虽然觉得打破了寻常的规律,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问,自己去洗漱了。
沈瑞宇走之前,叫嬷嬷把玉匣的妆匣拿出来。
他从里面翻捡了一下,有一个小荷包,看上去很新,没怎么用过,沈瑞宇猜测玉匣大约不喜欢。
那小荷包还挺好看,造型别致,像一个贝壳,上面缀着几粒圆滚滚的润泽珍珠。
玉匣在小院住着,沈瑞宇从没短缺过她的花用,玉匣不爱收着金子,觉得不方便,又危险,便用沈瑞宇给她的钱,七七八八买了许多首饰。
沈瑞宇同嬷嬷打了声招呼,说他将这个拿走了。
嬷嬷神色有些怪异,但她又哪里好阻止。
沈瑞宇将荷包揣在兜里,打算等会儿回去就把这个当做新买的送给长姐,解释说,他是在集市上逛得忘了时辰,所以才回来得晚了。
这其实是下下策。
但沈瑞宇知道如何应付犯人,却从未学过如何应付女子,这已经是他能想出来的“万全之策”了。
小院里,玉匣洗漱完出来,披着湿发,就听说沈瑞宇从她这里拿了东西。
玉匣脸色立刻就耷拉了下来。
小白手掌一摊,对嬷嬷道:“我的妆匣呢?快拿来,我要检查一下,他拿走了什么。”
嬷嬷赶紧把盒子递过去,告状说:“奴婢在旁边看着,大人拿走的是那个贝壳荷包,有珍珠镶边的那个。”
“什么?!”玉匣吃惊大喊,肉痛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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