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帮助了玉匣,但是玉匣给予的回馈,也同样珍贵。
沈瑞宇与玉匣,早已不是给予和被给予的关系。
他为玉匣提供遮风挡雨的屋檐,使她饱暖,而玉匣的天真和无畏同时也供养了他,让他隐隐找回了年少时的勇气。
但是,在长姐面前他只能这样说,长姐不会谅解他与一个出身于青楼的女子之间的知己情谊。
沈又菊目光默默地落在他身上,缓缓地平复了胸口起伏的情绪。
“好,既然只是可怜她,那便罢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同爹娘说起。”
沈瑞宇眼睫眨了眨,有些意外,抬起眸看向沈又菊。
“长姐……你愿意帮我?”
沈又菊无奈地笑了笑:“你以前哪一次闯祸,我不是站在你这边?怎么这样问我。”
沈瑞宇有些讪讪。
小时候,他的确爱闯祸,长姐常常维护他。
但后来,他为了讨长姐喜欢,一再收敛自己的性情,渐渐变成如今的模样。
可长姐似乎总还是只记得他捣蛋的时候,仿佛在长姐的记忆里,他永远只是个小孩子。
以前,沈瑞宇会为了这样的心理落差感到郁闷,甚至烦躁不已,但是现在他却再也不会因此难受。
沈瑞宇暗暗叹息了一声,半是担忧,半是释然。
沈又菊瞅了他一眼,像自言自语一般,喃喃说:“外室,也不是什么能见光的身份,好在你对她也没那种心思,现在养着也不要紧。待你议亲事时,自然要将她赶走的。”
沈瑞宇呼吸微滞,闭口不言。
沈又菊徐徐开口说:“我这次来,还带了父亲母亲的一个任务。再过两年,你就及弱冠了,也该有一门正式的亲事。”
“你远在京城,父母也不便过多插手,便差使我来问问,你在京城这么多年,可有寻到中意的般配姑娘?”
沈瑞宇听到这个,心中烦闷,摇摇头说:“这事还不急。”
“不急,可也要筹划着了。”沈又菊说,“人一辈子,青春年华也没有多长。”
沈瑞宇只道:“再说吧。”
沈又菊也没有再劝,淡淡说了句:“瑞儿,你是沈家的男儿,担子都在你们兄弟几个身上,不可做出有损门风之事。其余的,姐姐也不多说,你心中有数便好。”
沈瑞宇心中渐渐紧绷,滞涩得仿佛变成了一块石板,无论如何都揉不散。
两人说完了话,沈瑞宇借口要忙,出门去透气。
长姐字字句句仿佛还在他耳边敲打,沈瑞宇深吸口气,压抑下心中念头,不愿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