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珐呼吸沉了沉。
来之前,他一直告诉自己,不可能的,云屏再怎么冷静决然,也不可能真的如脱去外衣一般,那么轻松地放下青梅竹马的情谊。
他梳理着目前的情形。
云屏现在为了躲他,找来樊肆同她假成婚。
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云屏更是从来没主动提起过樊肆,她不可能对樊肆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归根结底,云屏之所以会这样做,还是因为怨他。
他只要解释清楚,打消云屏心中的怨气,云屏自然会回心转意。
楼云屏和樊肆离得越来越近。
他们像是刚刚才从山间回来,樊肆脚底踩着草鞋,楼云屏的腰带扎得干净利落,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皓腕和雪白小臂。
她手里捧着一个乱糟糟的鸟窝,里面有几只闭着眼伸着脑袋、胡乱扑棱光秃秃翅膀的小鸟崽。
楼云屏小心翼翼地把它捧着,眼里神色很新奇,她走路的脚步都放轻,所以才走得这么慢。
一旁的樊肆抬起袖子,替那一窝鸟崽挡着风。
樊肆转动眼眸,看了一眼楼云屏,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小鸟崽还有些软软的喙。
小鸟们啾啾地叫着。
楼云屏“啧”的一声,伸手在樊肆手上拍了一下,赶他:“不要动。”
那般的谨慎和小心,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不擅长照顾孩子的新人夫妇,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怀里的宝贝。
晋珐下颌线条逐渐绷紧,脸上翻涌着逐渐浓烈的情绪。
理智告诉他,云屏与樊肆之间的这些举动并不算亲密,但是他却还是察觉到一种他非常不喜欢的氛围。
——和谐的,熟稔的,仿佛对方的存在、对方的捣乱都是理所应当、自然而然的。
这本是属于他的特权。
小水乡也是属于他和楼云屏的记忆。
可现在,陪在楼云屏身边的,变成了樊肆。
他被樊肆替代了。
明明理智在告诉自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晋珐却还是止不住地从心中冒出这种感觉。
晋珐大步朝楼云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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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屏正琢磨着要拿什么来喂活这一窝树下捡到的鸟崽。
前几日听说村口的大黄狗下了崽,应该有奶,不知道鸟崽可不可以喝,实在不行,只能试试米汤了。
她正想着,忽然似乎听见有人叫她。
楼云屏不大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她在婚礼上当场换新郎,拒绝走这个世界的虐文剧本,但不代表她要放弃这个世界的be任务。
在和系统商量过后,系统给了她一个提案,就是强制性退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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