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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另一条街上,打马而过的将军刚好看到这一幕,勒马停在了街口牌坊边,年轻而威严的虎目凝视着这边,喉头微哽。

“那是在做什么?”

一旁的人连忙夹了一下马肚子,让马跟上去几步,在年轻的将军身边小声答道:“回陆将军,是花舞节,陛下安排的,为民间驱邪除疫的活动。”

陆鸣焕以鼻音冷哼一声:“花里胡哨,不知所谓。”

一旁的属下缄默不语,这是皇帝安排下来的事情,陆将军有胆子说它不好,他们却不敢跟着乱说。

只是不知为何,陆将军明明不喜这般场合,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停在那儿又看了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叫人无法揣度他的心思。

今天,陆将军似乎格外暴躁些。

花瓣漫天落下来,谢菱哪怕提前做了心理准备,多少还是觉得有点窒息。

等花瓣落尽,她抖了抖衣袖,从满地花瓣中走出,偶尔有些花粉钻进她鼻息,谢菱没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有些茫然地立在那儿,肩膀小幅度地抖了一下,像小猫抖毛。

陆鸣焕眼神微变,攥紧了手中的缰绳。

“走吧。”他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望向前方,马蹄声嘚嘚离去。

徐长索再次跟上去,依然牵住谢菱的手,将她再次送上花架。

引路人是花舞节中唯一一个能触碰到神女的人,但是他与神女相处的时间,也就只有祭台前的这么一小段。

神女登上花架后,他也与任何一个站在地上仰望着神女的人没有不同。

徐长索眼神深深,胸口处有些翻腾,似乎是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思绪在搅动。

谢菱又被高高抬起来,开始绕城中游街。

她怀中抱着一个瓷瓶,瓶中插着娇妍的花,花枝在她的脸侧延伸,映着她面前轻舞的轻纱。

花架底下,十几个打扮一样的婢女一边走着,一边朝街边洒下水滴,意思是用花神赐下的露水去污,清洗洁净。

长街旁,酒楼的生意极好,今天大家都出来看神女,有的站着等,等累了,自然就进酒楼歇歇脚。

楼氏酒家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掌柜的忙得久了,站在一边捶腰。

有张桌上有位面容看上去不大好招惹的青年,他走近,却是低声说:“阿伯,我来帮你。”

楼掌柜笑着摆摆手:“不用啦,樊都尉,您喝茶就是。”

楼掌柜笑呵呵的,这位樊都尉几年前还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伙子,误打误撞错跑到他们酒楼来,说是要找人。

如今,樊都尉是一路高升,他人也生得俊,只是看起来总是一副不大高兴的模样,实际上,却很是热心肠,经常光顾他们的生意不说,还时不时地主动帮忙。

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主顾?楼掌柜自然是看见他便高兴,与他多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