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柒抿了抿唇:“花舞节是半祭祀的庆典,每当京城里有什么大事时,就要举办。已经好几年没办过了,不过据说,因为今年的疫病愈发严重,陛下又有这个念头,想办一场花舞节,去去晦气。”
谢菱微微蹙眉,在心中想着,有疫病,自然应当早些防治,要么,就修一修这疫病的来源,整治一下护城河,弄一场祭祀算什么道理?
这让谢菱又想到之前那次千灯节的事情,在京城轰轰闹了一场之后,皇帝的做法,却是带着簪缨家族去祈福以平顺民心。
无用之事越做越多。
“听说,陛下的旨意已经差不多定了,花舞节的日子是在七月十五,第二日便是处暑,算是个好兆头。可……”
七月十五?
那岂不是离今天也没多少日子了。
“可是什么?”谢菱追问。
“可是,今年还没找到合适的神女。”贺柒说,“这花舞节有个规矩,需要及笄以上的未出阁女子担任神女,坐在花架中,被抬着在城中走一圈,意为天神降世,菩萨护佑。今年旨意下得急,前几年里储备着的神女人选或是嫁人,或是迁居,短时间内,还没来得及选出合适的。听我爹说,最近礼部为此事烦得很,又没人有那个胆子,敢到陛下面前,去求陛下改时间。”
“这有何难?京中这么多女子,不愁找不到合适的。”
谢菱也不觉得这点阻碍会让花舞节的日期推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咬咬唇角,专心思考着要如何对付晋玉祁。
若她是别的身份都好说,晋玉祁一个乳臭未干的中二病少年,根本不够她一指头的。
但她现在是谢菱,一个须得听从父母媒妁之言的高门贵女。
而且,她也正是刚及笄,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指不定谢家人商量着,觉得门当户对,与晋家一拍即合了。
“说的容易,可做起来却难得很。”贺柒有心要引开谢菱的注意力,不让她再为方才的事烦忧,说得更加仔细。
“礼部两个月前才上任了新尚书,规矩严得很。花舞节选神女是最要紧的事,尚书的要求是,正阳出生的女子,以示阴阳调和,有兄弟姊妹的女子,寓意人丁兴旺,若家中有官爵,则不能过高,以免冲撞了龙气,以这些条件挑选,姿容最佳者胜……”
贺柒说着说着,忽地一顿,差点跳了起来,对着谢菱说:“花菱,你这不是正正合适吗?”
谢菱迷茫地眨了眨眼。
贺柒围着她转了几圈,啧啧感叹道:“花菱,你是六月生的呀,刚好是盛暑之时。你的姿容,在全京城也没有能胜得过你的了,你若是去选神女,我看礼部尚书也再也不用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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