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小不点猫不是要去黎夺锦那里,而是来找他的。
陆鸣焕莫名的心情好了起来。
一旁的小厮依旧战战兢兢不敢靠近,直到看见陆鸣焕脸色转暖,才凑过来,纳闷问道:“小将军,您前阵子不是还跟我们问起这个小流浪猫么,怎么这会儿看见她了,您这么不高兴?”
就是因为陆鸣焕之前问起过,小厮才会在看见阿镜时,赶紧把陆鸣焕叫过来的。
陆鸣焕在他脑门上使劲弹了一下,凶道:“什么小流浪猫,她没有名字吗?干什么这样乱叫。”
小厮委屈地捂住脑门,却又不敢讲话。这不是陆小将军自己先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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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鸡丑时,阿镜在夜巷里快速跑过,足下踏过积水,啪啪轻响。
她时不时替黎夺锦跑腿做事,并不难,只是替他送一些东西到城中各处,跑得多了,阿镜渐渐也认识了很多人。
城东有一家面馆,味道很香,他家的鱼皮豆腐最为出名,筋道又浓香,且每日限量。
阿镜平日里经过时,经常看见他家门口排起长队,她当然是没有那个时间去等的,也不爱与人扎堆,于是每次都是看一眼,匆匆就走。
不过饭铺,尤其是早点铺子,大约都要在丑时开始做准备。
所以每一次,阿镜晚上出门办差事时,若是顺路,总会在结束后来到城东的这家面馆,做第一批的客人。
今日又是丑时。
阿镜拉动了门帘上的铃铛。
店小二打着哈欠过来看门,对上一张白净小巧的脸,和一双灼亮的大眼睛,便把哈欠压下去,习惯性地把汗巾往肩上一甩:“又是镜姑娘,里边儿请。”
阿镜像游鱼,顺滑地钻进去,脚步无声。
她瞥了一眼柜台,后面空空的,还没有人。
店小二将她引到一张桌上,又用腰间的抹布收拾了一遍,解释道:“太早了,掌柜的还没起呢。镜姑娘先用着,银钱我收着就是。还是老样子?”
阿镜点点头。
店小二于是吆喝着往后厨去了,店内除了阿镜,没有其他人,安静得很,只剩下烛火噼啪声。
阿镜仔细听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慢慢往后厨的方向去。
哪怕是丑时,窗外的天光还丝毫未亮,后厨里也很忙碌。
他们要准备的不仅是阿镜这个第一位客人的面,还有今天一整天的供应。
阿镜站在门口,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凝神又听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后厨的角落。
一阵细细的哭声,便是从那里传来。
阿镜沿着墙走了过去,看见一个小女孩蹲在那儿的背影,她袖子破破烂烂,挽得高高的,露出整个小臂,裤脚全部浸湿。
她面前放着一大盆碗,堆得几乎比她还要高,正辛勤地洗着。
她一边洗,一边细细地哭着,但其他人并不打算管她,一个成年男子匆匆经过,随意瞥了一眼,丢下一句:“等会儿把地上的水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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