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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当场戳破,恼羞成怒,竟也面红耳赤地与她辩驳起来,一会儿说是她偷拿了银两藏在荷包里,自己只不过是取回;一会儿说她服侍不尽缱绻,不抵如数银两,叫她还来。

女子虽然是做下等生意的,可事关钱财,那便是比命还重要,当即二话不说地同那人厮打起来,最后落得一身伤痕,还只抢回了一半的积蓄。

女子痛哭不止。原本她可以请老鸨出面,毕竟是楼里的姑娘,若是不护着,那便是亏了楼里的招牌和生意。

可现在她容颜毁了,已经是没了多大用处,老鸨又怎会护着她。一看到她脸上愈合不了的深深伤痕,老鸨就立刻转了话头,反倒是对着那恩客说了一通的好话,哄得对方出了一大笔赔偿费,拍拍屁股走人。

那笔用来赔偿的钱,一分也没到女子手上。

按老鸨的话说,她是帮盛春楼赚钱的人,现在她把自个儿毁了,那就是把本该给盛春楼赚的银子给毁了,这笔赔偿,当然是要赔给楼里的。

至于她,以后只能出去送花车了。

所谓送花车,那便是由一个老奴拖一辆板车,女子坐在板车上,去走街串巷地叫卖,若是有人愿意付钱,老奴便收了钱走到一旁,留下女子和付钱的人就地苟合一场,完事后,再接着拉着她去卖下一次。

这钱拿回来,还要给盛春楼九成,女子只能拿一成……

阿镜听得额角青筋紧绷。

按理来说,阿镜这个人物,自幼靠与野狗抢食长大,什么腌臜事没见过,但人心如此复杂、扭曲、多变、丑陋,还是让她感受到了痛苦。

她默默忍着,蹲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尽力提醒自己今天的任务。

她是来替黎夺锦找身上有虎掌图样的女子的。

从昨天到今天,她见过的所有女子都是身着纱衣,并未曾见到过虎掌图案。

阿镜忍着,有人却忍不下去了。

一个肩膀圆润、胸前丰腴的女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她长发与别人不同,带着暗金色的微卷,直冲到那哭啼着的女子面前,怒叱道:“你就任由他这么欺负你?那笔钱,你必须得从老鸨那儿拿回来,不管用什么药,都要医好你的脸!”

被她吼了一顿的女子有些懵然,半晌,摇了摇头:“不、不,不会还给我的。我已经被记恨上了,那男的说了,他知道我以后要去拉花车,他会告诉整个城的男人知道,说我不干净,身上有病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找我,我再也挣不到钱了……”

说着,她又悲痛不已地大哭起来。

与其说是被人欺压的不忿,倒不如说她是在为之后没了生计的绝望而痛哭。

人是可以一点一点被踩到泥里的。

阿镜以为自己不会再因别人对自己的恶待而愤怒,可是当她看到比自己更加不懂得愤怒的人时,她心中还是涌起了熊熊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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