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之间的赌约,陈庆炎与岑冥翳两个富贵子弟,长日无聊,便常常寻来各种条件,与彼此做赌,以此为乐。只不过陈庆炎总是输得多,这次亦如是。
陈庆炎终究不甘心,朝岑冥翳挤眉弄眼道:“三殿下,你那个为期一月的赌约,又如何?谢家那位可有进展啊?”
他总不信岑冥翳不会输!
一个月,就想叫守规矩的世家贵女倾心相许,哪有那么简单。
岑冥翳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声线喑哑:“自然尽在掌握之中。”
陈庆炎本是想将他一军,却不料反被岑冥翳淡然的气场给压制,哼哼两声不说话。
暮色沉沉,即将入夜,谢菱钻进床榻帘帐之中,裹紧被子,蜷坐在床上,留出一条不起眼的缝隙,瞪大眼睛盯着床榻之外的一丈之地。
她白天已经努力吃饱睡足,就留待精力晚上亲自来捉“鬼”。
谢菱已经打定主意,今晚哪怕强撑着眼睛也不眨一下,她也要捉到那变态的蛛丝马迹。
手边早已备好了各种物品,有整整一桶辣椒水,有一个上满了面粉的石盘,只待那变态出现,她便要豁出去,哪怕不能制服他,也要用石盘将他的脸拓下来,满城悬赏。
月儿高悬,谢菱等啊等,等啊等,却连一只猫儿也没等来。
她不断掐紧自己的腿肉,才叫自己撑住了不曾睡过去。
而直到天光亮起,外边也一点动静都不曾有。
这时谢菱已经脑袋发懵,谁也睡不着了。
小小的脑袋瓜里满是大大的疑惑,那鬼怎么就没有来呢?
环生照例端着洗漱等物进来,就见三姑娘抱着双腿,可怜兮兮地发着懵,下巴磕在膝盖上,大眼睛迟缓地眨着,底下一片乌青。
环生又是心疼,又是心焦,说了好一番话,她三姑娘才终于回了神,晃悠悠地拿目光看着她。
环生瞥了眼谢菱放在榻边的那些玩意,忍耐道:“姑娘,这些宝器,能收了么?”
昨日谢菱骗她,说突发奇想,要练习当天师,这些辣椒水、面粉盘,便是她惯用的宝器,哄骗着环生帮她将这些东西寻了来。
结果那变态也不知怎的如此敏锐,或许是察觉到危险,便不曾出现,以至于谢菱准备的这些东西都没了作用。
谢菱咬咬唇角,点头道:“收了吧。”
环生喜不自胜,赶紧手脚麻利地将那些她眼中的奇怪之物收走。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家姑娘能正常些。
谢菱熬夜熬得人都懵掉,呆呆地坐着,动作迟缓也不知道动弹,环生给她掀开帘帐,拧了帕子,托着她的小脸,将她擦洗得干干净净。
谢菱乖巧地闭着眼,听见环生一边给她擦脸一边絮叨:“早晨从厨房拿了炸奶糕,姑娘一定爱吃,等会儿姑娘多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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