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做完这些,谢菱才长松一口气,神情恍惚地去洗漱。
这一整日,谢菱饭也吃得不香了,做什么都疑神疑鬼,哪怕只是静静坐着,都担心会有变态从后面跳出来吓她。
谢菱实在是受不了了,抓着环生在她旁边,哪里也不许去,走远离她三步,便要出声喊,目光亦紧紧跟着。
谢菱是怕那个变态不知道在哪窥伺自己。
毕竟,他先是把她迷晕掳走,对她做些那样的事,后又把写着那种话的信封塞进她房中,可以见得,那个变态是一直跟着她的。
她可不能落单了,免得让那个变态有机可乘。
环生心中酸涩不已。
在她看来,三姑娘是还没有从那夜浩劫的阴影中挣出来。
那么凶险的事,又有几个姑娘家受得住?昨夜姑娘回来,看似好端端的,果然只是假象罢了,今日这离不了人的模样,好似雏鸟一般,足可见她心中是多么惊惶。
环生尽己所能地陪着三姑娘,她真怕三姑娘要是长期这样下去,想不开,真的犯了癔症。
如花似月的姑娘,可不能就这么断送了前程。
院外有人喊,是楼兰苑的幼竹过来送些消暑的绿豆粥。
小六子在门外禀报,环生低头看三姑娘失神的模样,扬声让小六子拒了幼竹,就说三姑娘在休息。
谢菱方才在发呆,没听见通传,乍一听见环生将幼竹赶走,奇怪地抬头看了环生一眼。
环生感觉到谢菱的视线,立马转头,露出春日般和煦的表情,还摸了摸谢菱的脑袋,怜爱地说:“姑娘放心,不是这院子里的人,我都不会放她进来。”
谢菱:“……”
连幼竹都赶走,这也有点太过了姐姐!她还没有脆弱到那地步!
谢菱很想告诉环生,只要防着男的就行,但又怕环生听了这个吩咐,会联想得更多,只得作罢。
算了,都拦着就都拦着吧,她还清静。
到了晚上,谢菱入睡前,将所有窗子都关得严严实实,叫环生好一阵纳闷。
“姑娘,你不是说开窗透气儿,还能赏赏月么。”环生探头看一眼门外,“这几日,月光可好得很呢。”
“不赏了不赏了。”谢菱糟心地摆摆手。
昨晚她窗扉大开,傻乎乎的不知道叫那登徒子占了多大的便利,她今夜怎可能还那么傻?
今个儿院里院外她都仔仔细细盘问了一遍,别说镜水苑里没有生人,就哪怕是这些小厮家中的猫,也不曾来过一只外地的。
再加上紧闭门窗,严防死守,今夜应该是安全了。
谢菱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从妆匣里摸出几枚碎银,交到环生手上。
“你给守夜的人赏下去,让他们晚上警醒着点。”
环生接过银钱,神情复杂,虚虚应了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