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每个人都用帕子擦了桌子,然后又垫了好几层空白的草稿纸,才能保证试卷不被打湿。
上午考完一场,她就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嗓子也疼。
这是要感冒的症状。
上午江海送完了她就被他赶回去做正事了,中午出来的时候,便只有她和秦安平等几个家庭条件好的人。
大多数学生中午都是就着带的干粮和学校的开水,中午凑合一顿下午继续考,宋阮阮等人有粮票,自然是去国营饭店吃饭。
一路上大家兴奋地谈论着上午语文试卷的题目,对着答案,唯有宋阮阮完全提不起劲来。
“宋阮阮,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秦安平关心地看着她。
虽然宋阮阮曾经明确拒绝过他,但他还是会不由自主被她吸引,哪怕只能做朋友,他也希望能时常跟她说说话。
因此高二上的下半学期,他就调到了宋阮阮附近的座位,和她成为了同个小组的成员。
之后两人便不时会一起做小组作业,偶尔甚至会同路回家。宋阮阮也并没有因为他曾经挑衅江海而对他疏远冷淡,对此他已经十分满足。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是不是今天上午冷到了?”
“应该是的。”
秦安平不像是江海,那么会来事又认识很多人,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去挤窗口帮宋阮阮买买饭,多给了一毛钱,央求着大师傅给弄了碗放了几片生姜的热面汤。
宋阮阮没胃口,中午就只喝了半碗加了姜片的面汤,饭菜几乎没怎么吃。
秦安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回到学校就带着宋阮阮去医务室,想让医生给她拿点感冒药,谁知道去了才得知,学校的医务室也被水淹了,药全都泡坏了,根本开不了感冒药。
“秦同学,我没事,你先去休息吧,下午还要考试呢。”宋阮阮不想因为自己一点不舒服,影响了同学的考试,便把秦安平打发走了。
她上午就已经发起了低烧,下午又在湿冷的教室里坐了几个小时,整个考试过程都昏昏沉沉的。也幸好是考的数学,对她来说很简单,倒是强撑着把题目做完了,还检查了一遍,可以大致确定分数不会太差。
只是,一考完放松下来,便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走路都感觉是飘着的,整个人完全没力气,走路走得十分艰难。
秦安平看着宋阮阮发白的嘴唇,更担心了,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想扶又不敢扶:
“宋同学,要不我待会带你去公社,让人给你开点药吧,不然我怕你这样下去明天没法考试。”
公社里,他就有人脉好办事了。
“谢谢,不过不用,我家里人来接我了。”
顺着宋阮阮的视线,秦安平看到了站在学校铁栅栏门外的江海。
他穿着一身妨军装抄着手站在那里,高大魁梧,带着几分痞气,却气场十足,在一众学生和来接人的家长们当中,完全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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