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整天?”
“嗯。”
看他这么副迷迷瞪瞪的模样,霍非寒就知道他在家睡了整整一天,连张奇曾经来过也不知道。
转念想想现在高三课程紧张,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当初高考那时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这么累也正常。
随即,霍非寒嘴角漫出个淡淡的弧度,嗓音冰凉到极致:“张奇已经带猫猫去过了。”关上门,换下大衣,他手上拿着一袋药膏,说:“待会要你帮个忙,你待会儿来我书房一趟吧。”
纪羡雨眼仁黝黑深邃地望着他,原地顿了顿,便点头答应。
*
纪羡雨高烧不退,已经迷迷糊糊睡了一整个白天。醒来后,他实在难受的紧,还想下楼自己去药店买药,可连走路都让他脚步不稳,无奈只能自己一个人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喝下一杯杯带有温度的水。
他不知道霍非寒一整天出去干什么了,也不知道叫自己干嘛。
敲门进书房,听总裁说了句“请进”后,就发现对方坐在皮质大椅上,正翘着大长腿,神色惺忪地落下目光阅读着说明书,像一座庄严的雕塑。
纪羡雨微微湿润的嘴角喊了句:“霍先生。”
总裁这才徐徐将说明书关上,目光薄凉却又漫不经心,抬头道:“你过来帮本总裁涂下药膏。”
药膏?
他是那里受伤了吗。
纪羡雨走了过去,发梢垂在眉间,发现这是罐写着外语的药膏,他只能慢慢认出这是用来治皮肤什么的膏体。
这时霍非寒偏过头,露出脖颈上的一片淡淡的绯红印记。
“……”
纪羡雨抿直了唇线。
哪怕纪羡雨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他好像也知道了对方脖子上是一片和人缠绵过后的吻痕。
他倏地垂下长而密的睫毛,掩去难言的晦涩,张了张嘴,问:“是要涂在上面吗?”
总裁面无波澜,“嗯”了一声:“医生说轻一点。”
“好。”
纪羡雨手指微蜷,哪怕心思万分复杂,面上照样不改色的拆开那罐药膏,心思不属的用指腹挑出一点冰凉的药膏。
他半弯下身,见对方不抗拒自己的靠近,便一点一点的将这些绿色膏体擦在那片痕迹上……
不敢有一点停留。
霍总裁就跟条躁动不安的死鱼似的躺在椅子上。
怎么擦个药,要这么久……
他偏着头,有点想去看纪羡雨,但感觉到一抹带有指尖滚烫热意的清凉覆在脖侧,这就让他施施然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