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爷们儿心狠,都不同意接,说荣家不养狼崽子。可、荣大婶受不了啊,想孩子,小孙子长那么大从没离开过她眼目前呢。
荣大这回也是被他娘磨狠了,才胡乱应允了,出了门又范头疼,不爱和郭家再打连连。郭家人看他跟杀父仇人似的,还有他家隔壁那家人,都想吃他肉喝他血。他是不怕,可却不爱途生事端,郭家毕竟有功名,不是一般的愚昧百姓,不好糊弄。
荣大到衙门打发了个小役替他跑了趟腿儿,果然被郭家给撵的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荣大不在意,扔了角银子给那小役让他自己买壶酒压惊。呵呵,文人骂人咱发蒙啊,到现在脑筋还转不过来呢,都是些之乎者也狗屁倒灶的。
捕头杨勇和荣大比较铁,两家也是世交,当初荣老爷子在位的时候杨家老爷子也是从捕快到捕头。俩人是从小光腚一起长大的,又对脾气投缘,所以荣家的事杨勇门儿清。
“你太给他们脸了,孩子姓啥不知道么,我码几个兄弟给你要回来去。”
杨勇这厮处事圆滑又讲义气,虽说也靠了老辈的关系,但他这个年纪就做到捕头也是有本事的。天生神力不说,还百步穿杨,从小又被送到少林寺练过几年,虽然年纪轻,可下面捕头没有不服气的。
荣大用眼神制止他别瞎折腾,说:“找他闹才是给他脸呢,他家就是想挑事儿,好有话头儿往我身上堆灰。再说黑蛋那小兔崽子也让人心寒,从小他奶最疼他,就因为别人教唆几句回头给他奶推一大跟头。就这样的我还能指望他啥,长大还不得杀我啊!
郭家愿意要就要吧,看他们老头老太太还能蹦达几年。他家那儿媳妇可不是省油的灯,以前黑蛋和那贱.人回家都是左拎右抱大包小裹的,现在跑去吃白饭指不定心里怎么恨呢,正好也让黑蛋知道知道哪头亲哪头疏。”
杨勇一想是理儿,就是觉得兄弟好好一个儿子让人教唆歪了怪可惜的,荣大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哪个女人不生儿子,咋都比养头吃你喝你调头又咬你的狼强。”
干他们这行当的人都是心狠手狠的人,要是外人听了这话准觉得这人畜生,当爹的连儿子都能撒手,可杨勇却表示非常赞同。
话说到女人,杨勇又来兴致了,捅咕一下荣大,暧昧的说:“诶,那小寡妇可找人递过好几次话儿了,那娇滴滴的小模样,你也忍心这么冷着人家,因为啥惹人这么伤心啊!”
荣大松松腰带,靠躺在衙门后面专门给衙役们休息的茶水间的小炕上,懒洋洋的说:“还不是我娘!要给我说亲,怕人家女方家挑理,让我收心。”
“拉到吧,你啥时候这么听你娘的了!”杨勇坐到炕沿扒炕桌上的花生,听荣大这么一说,直拿花生壳扔他。
“谁让我娘看中人家闺女了,下了死命令了。再一个那小寡妇起了心思,玩儿玩儿还行,惹一身骚的事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我可不像你,情种!”
荣大找女人就是那么点事儿,杨勇不同,好像特别喜欢跟女人谈情说爱,哪个都是稀罕的要死要活的。家里的发妻,还一个死不嫁人表妹,养在外面的还四五个,还不算那些和他相思守望露水姻缘。要他说女人都一样,可杨勇说他是粗人不懂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