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你这是带孩子去哪儿啊?”
对面一个中年女人问,孟蕊让儿子站自己腿上锻炼腿部肌肉,闻言回:“去京城。”
“投亲吗?”
“对。”
如今的人都挺淳朴,出门携带户籍地介绍信,半透明的情况下坏人也少。孟蕊对人没多少防备,要搁往常肯定多聊几句。可她今儿满腹惆怅,没有说话的兴致。她态度冷淡,旁人自然也就不多言。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儿子睡着了她也迷瞪一阵,听到火车到站的消息就立马醒来查看自己的行李。就这么熬了两天多,终于在第三天下午到达了目的地。
背着孩子提着行李跟着人流下了车,出站的时候看到了陈明宇他妈。女人明明看到她了却装没看到,根本没理她们娘儿俩。
孟蕊长长呼出一口气,她知道陈明宇为什么不带她回自己家了。他妈对她完全瞧不上,就这态度见面也只会不愉快。火车站里找到盥洗室,她将行李放在脚下,拿出毛巾梳子和漱口杯。
火车上没水了,她今儿没洗脸。要去见丈夫了,不管是误会还是真要离婚,都不能这么邋遢的去。
头发依旧是辫子,打散后重新编好。洗了脸抹了雪花膏。望着镜子里那个浓眉大眼充满英气的自己,孟蕊深呼吸几口给自己打气。
出了火车站上公交,线路陈明宇闲聊的时候都说过。中间倒几次车,在哪里下都说的清清楚楚。她根据记忆上车,为了保险车上又问了一位和蔼的老伯。几位乘客都挺热情,听她说去大学,一个个仔仔细细的跟她讲解。
与陈明宇说的没区别,她点点头感谢人家,下车后换车继续出发。倒腾好几趟,终于到了学校。
站在那巍峨的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全都是大学生。她抱着孩子格格不入,忽然就生出一股自卑感。可不管如何,结婚是两厢情愿,真要离婚也得当事人亲口。不能一张纸就打发了她。
深呼吸一口再次给自己打气,她抱着儿子进了大门。此时快到晚饭时间,门口来往的人十分的多。许多人对她露出好奇的目光。
她穿着崭新的衣裳,头发面容都没什么不妥。若是单纯提着行李,其实很像返校的学生。奇怪就奇怪在她居然抱着个孩子,这就跟学生不搭边了。
“同学,请问政治经济学教室在哪里?”
女同学看她一眼,指指东北方向。“就那边,大概几百米就是。我就是经济学的学生,你找谁啊?我认识的话可以帮你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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