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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挣扎,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倒下,爬也要爬起来,要向前走。

向前走。

有人在前面等你。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板似的,盛知新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着,看向雪白的天花板。

心电仪在身边不紧不慢地“滴滴”响着,他咽了口唾沫,被喉咙的干涩吓了一跳。

这是在医院。

那个晚上的恐怖与疯狂慢慢回到了他的记忆中,让他浑身倏地战栗了一下。

自己这是逃出来了,还是被人抓了回去?

他慌张得几乎要挣扎着下床逃跑时,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盛知新下意识地将眼睛闭上,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可心却在胸腔里打着鼓。

那人慢慢走到他床边坐下,似乎在静静地看着他。

是谁?

盛知新藏在被子下的手慢慢攥紧,盘算着他只要对自己有什么逾矩的动作就揍他个出其不意,那人却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那只手的动作克制又隐忍,慢慢从他额头上拂过,落在脸颊上,紧接着便是一道分辨不出情绪的轻叹。

盛知新听了这叹息,身子倏地僵住了。

是温故。

后半段记忆姗姗来迟,接触不良似的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那天晚上自己是被人救走了,来救自己的人是温故和......

岑枳。

想到这儿他心头浮现出一丝怪异。

为什么影帝会来救他?

又为什么影帝的身手这么好,和那些经过训练的保镖无异?

还没等他想明白,身边的人已经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要离开。

盛知新下意识地想伸手挽留他,可又想起来自己正在“昏迷”中,只能堪堪克制住内心的渴望,听着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而没多久,一阵疲惫慢慢翻滚上来,他就这么闭着眼再次陷入了昏睡中,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盛知新凭直觉意识到屋中有人,于是慢慢睁开眼,看见岑枳正坐在不远处,审视犯人一样看着他。

虽然很怪,但盛知新笃定那个眼神绝对是“审视”,而并非“关切”。

他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目光在屋中转来转去,落在窗边那人身上。

温故正靠着窗低声打电话,夕阳的光从外面照进来,恰到好处地给他的五官轮廓镶了一层金边,好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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