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新下意识地摇摇头。
“不好在哪?”
盛知新不明所以地看向温故。
“说说看,”温故换了个姿势靠在栏杆上,“音准,节奏,曲子......什么方向都行。”
这是要做什么?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温故的要求去说了:“就音准吧,很多音都不在调子上,然后换气的节奏也有问题,很多时候会让某个音节特别突出,比较刺耳和尖锐。”
说起来盛知新其实对“口琴”这方面略有了解,还是通过罗意池。
当年他们在大岛上选秀的时候,罗意池被导师问有什么才艺,早有准备地掏出了四把口琴,叠在一起给全场吹了曲波尔卡,搞得像现场请来了个交响乐队。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口琴还能这么吹。
“所以简而言之就是不够好听对不对?”
盛知新点点头。
“我两年前来上海的时候路过外滩,就看见他在这里吹口琴了,”温故说,“那个时候甚至连唯一的观众都没有,就他一个人在这边站着吹,不要钱不治病不打广告,就只是吹口琴而已。”
“现在他有了第一个观众。”
大爷吹完,对面的老奶奶给他鼓了掌,他笑了下,又拿起琴放在嘴边,吹了下一首曲子。
“那你觉得他适合吹口琴吗?”
盛知新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适合,但是他做了,为什么?”
“可能因为......”
他心中隐隐有个答案,但却涩在喉咙里,艰难道:“喜欢。”
“你喜欢写歌吗?”
“喜欢。”
“那他们说你不适合,你就要放弃吗?”
盛知新其实这么长时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他并没有很好地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恶意。
他的人生虽不说顺风顺水,但也确实没有像今年一样受过如此多的磨难,以至于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的路到底对不对。
“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办法把自己喜欢的事变成工作,你已经很幸运了,为什么要现在放弃呢?”
盛知新看向温故:“我真的可以吗?”
“你不需要来向我求证,你要相信自己。”
可他又该怎么相信自己呢?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能不在乎评论。”
盛知新的声音很小,但微微发抖:“没被人夸过,没被人认可过,说得简单,我哪来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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