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就顿在了那里,再一转头,已换做平常模样。
“这小僧就不知道了。”
李素鱼一脸失望,手中捏着的签宛如千斤重,回望那大殿上的佛像又若有所思。
一空见状上前低声劝慰着,陪着少女缓缓离开大殿。
大殿中又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的声音才在幢幡后慵懒响起。
“夫人何时竟然懂解签了?”
女子讪笑几声。
“略懂略懂。”
男子顿了顿,意味深长道。
“你若知道她是哪家的,怕是不会这般和颜悦色了。”
女子果然追问。
“谁家的?”
“她父亲是太常卿李鲤,便是当初要我新开采选、广纳良人的那位。”
男子说完,好整以暇地等着女子回应,不料对方却另辟蹊径、反而来抓他的痛脚。
“怎的谁家女儿你都认得?哼,当初定是没少要纳入宫中。”
男子叹气。
陈年旧账,翻起来定是没完没了。真要算起来,当初那崔星遥还是她一手送进城的呢。
他好冤,真的好冤。
可他最懂那女子心性,眼见“挑拨”不成,突然便换了策略,语气中带了一股子哀怨。
“昨夜逛院子的时候,你只顾着看花,一眼都未瞧过我。”说到这,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早知如此,那日便不该告诉他你会来这。”
女子果然语塞。
她还没挑上几句理,竟反被埋怨起来了,真是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