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未翔早前约定过汇合的地点,从这里出去后,去穆尔赫旧城十三巷子的冷斋找罗合先生,将我手上的佛珠给他看,他便会带我们离开霍州。”
“好。”
她点点头,紧紧凑在他的脸庞。
“切记,不要走水路。路上不论发生何事,都不可停留,直到到达终天之地。”
“好。”
她感觉到他的气息渐渐在她的耳畔消失,那只紧握她的手慢慢松懈下来。
“不要怕,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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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城畿辅官道北段,赵友山正在一棵梓树下面躲太阳。
他连值了几天夜,终于轮上了白日里的差事,早早交代下去做事的人,便寻了午后这点空档打起瞌睡来。
眼刚闭上,一阵风擦着他那汗涔涔的脖子而过,倒有几分舒爽。
他惬意地眯起眼来,刚要翻个身挠挠屁股,冷不丁一张薄纸贴上他的脑门,发出啪的一声。
赵友山猛地睁开眼,暴起大喝一声。
“谁?!”
一名黑甲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而他方才竟半点也没有察觉。
赵友山直觉不妙,立刻拔出佩刀来,而营中驻守的士兵闻声也迅速赶了过来,将那不速之客团团围住。
赵友山情急之下拔刀,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脑门上还粘着那张纸,连忙将纸扯下。
纸上是那叫做鹿松平的通缉要犯的画像。
这些日子他白天瞧夜里瞧早已看腻,可当他视线掠过眼前男子的脸时,他又几乎不受控制地将视线移回那张纸上。
看完纸,又看人。看完人,又看纸。
眼见那赵友山额头冒汗、一言不发,周围那一圈兵卒更紧张了。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是否要对那正中的男子出手。
许久,鹿松平终于伸出两根手指,从赵友山手中拿过那张纸。
“不像吗?可能是神韵差了些。”
那赵友山回过神来,脑中闪过军中严规四十四条,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找回了自己的嗓门。
“拿下!把他给我拿下!”
众人终于得令,瞬间一拥而上。
一盏茶后,整个丁字六营便整整齐齐地聚在了那棵梓树下,扶胳膊的扶胳膊、揉大腿的揉大腿,一片人仰马翻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