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成全你们,但做选择的人不是我,是他。而我也并不想去左右他的选择。”
她说完这一句,便绕开眼前的人向那棵树下走去。
“肖南回,你当真以为自己同他会有所谓长久吗?”
许束的声音透着一股难以压制的怨愤。
她觉得或许接下来的话,才是他真心想同她讲的话。
“你们身份地位悬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便是没有如此世俗天堑,自古能一心相待、相守到老之人能有几何?何况帝王之家。你便是自欺欺人地做这一场梦,也早晚会有梦醒的一天。”
肖南回站定脚,转过身看着与她隔着一条窄街的许束。
如果一个人真的去过地狱,遇到那些用恶鬼阎罗大放厥词的人时,大抵是会有些想笑的。
生离死别,一日尝尽。
她会去想很多很多年之后的相守吗?她不会了。
如若有一坛美酒,她便会喝光那坛酒,绝不留到明日。
如若有相爱之人,她便会握紧他的手,牢牢记住这一刻。
她再次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的梦早就醒了。我现在清醒的很。”
而她越是平静,许束脸上的表情就越是狰狞。
“那肖准呢?你当真放下他了吗?我听说他逃走的时候是同白家的......”
一阵哒哒马蹄声打断了许束的话。
随即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从相府后街驶出,当不当正不正,就在她二人之间停住。车前坐着的人身板挺直,就横在她与许束交锋的视线之间。
丁未翔目不斜视,既没看向她,更没看向许束。
而他身后车厢里的人也未露面,只有一道声线隔着那薄薄的车帘传出。
“许卫士令,你的问题由孤来作答如何?”
许束的脸色白了白,虽然仍站在那里,但整个人却比方才跪在地上时更加低落。
马车内的人声顿了顿,终于再次响起。
“他们一青一白、一准一允勉强算是般配,而孤与她素未配难回、孤王配孤女,才是天作。你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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