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只需反复练习,日久便可熟能生巧。”
她不信,又追问。
“如何练习?”
他不语,突然轻轻扯过一旁的薄毯盖在她脸上。
“便是眼下这般。”
肖南回眼前一黑,连忙将毯子胡乱抓扯下来,有些气哼哼。
“不愿说便算了,何必戏耍于我?”
他嘴角还停着一点浅笑,闻言又转瞬消散,只伸出手指理了理她凌乱的发顶。
“一空每月会为孤诵经。此经文名唤藏棺经卷,是南海莲印一派的产物,取自佛陀讲经时藏身与金棺之中三日三夜之典故,以闭六识而著,传闻若从孩童时期便开始诵读,可自成长为无情无欲之人,专供培育修习佛法之人。只是这种后天打磨的方式太过残忍,与佛法本愿相悖,之后便很少有僧人传颂了。”
她听得认真,转念又想起什么。
“所以那日在岭西的小帐中,陛下其实是在诵经?”
他勾起手指,她的发丝便在他指间缠绕游走,语气是毫不掩饰地打趣。
“偶尔遇到些状况,做些补救的措施罢了。”
“啊......”想起那日所作所为,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去,“原来如此。”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又过了一会,她有些忐忑地开口问道。
“这些事,陛下可曾对旁人说过?”
“未曾提起过,但知情者也有二三。”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这问题她问不出口。她对那个答案没有信心。
暗暗叹气,她将问题化作别话。
“宗先生也知道这些吗?他似乎......有些惧怕陛下。”
“宗颢其人,不信天命,却信因果,自甘为一切因果轮回付出代价。他幼时被人弃在山野之间,是一只牡鹿将他养大,此后走到何处便都饲鹿偿还。后来,他在我母妃一族间造下业障,是以如今对孤从来避让三分。”
好一个因果报应。
可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因果报应,那杀害肖家满门的罪魁祸首,为何仍旧没有现身伏诛?
她有些不甘心,但更多的是一种惶恐。
那日在烜远王府后院中未能参透的疑团如今又浮上心头,反复折磨着她。
话就纠缠在她的舌尖,半晌才艰难吐出。
“陛下对宗先生的事很了解吗?”
“你以为,孤知道些什么?”
她自以为已经把试探藏得很好,但在他面前却几乎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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